再没人敢言语了。
第二日天蒙蒙亮,十六感觉有人踹他的脸,睁开眼,吴清正站在地上冷冷地瞅着他。
“起来,给老子打盆洗脸水。”
屋子里的其他人已经醒了,听到这边的动静,分出一点眼神过来,又赶紧忙自己的事。
十六从被窝中站起,道:“伺候师兄是师弟的本分,倒是我今日惫懒了,还劳得师兄吩咐……师兄的脸盆在哪里?”
前阵子就是因为这个人,吴清才从铜羽掉到了铁羽,本寻思着靠这次考核翻身,谁曾想倒霉了,恰好抽到一道见都没见过的题,没降级已是万幸。
憋着一股子气回到屋里,却发现空床位上多了套被褥,打听过后,暗暗磨牙,真是冤家路窄。
昨天晚上的教训,不过是试探,若是打起来,自己正好松松筋骨!
然而这人看起来举止端庄,像个大户人家出身,内里竟是囊货,别人都欺负到头上了,只不过是低伏作小而已。
呸!还以为有多大的本事呢。
吴清虽然吐了一口恶气,可这恶气却没吐干净,还有一半棉花一样的堵在嗓子眼儿里,不舒服极了,于是他眼睛一转,又想了个主意。
又过了几天,十六从藏书塔回来,一开门,就闻到一阵香气。
不是草药的香气,也不脂粉的香气,倒像是什么肉被架在火上,散发的阵阵焦香。
他脚步一滞,还是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吴清还是靠在枕头上,翘着腿,嘴里叼着一根牙签。
他看十六进了屋,呸地一声吐掉了牙签,阴阳怪气的道:
“呦,看是谁回来了,我的好师弟,你又去用功了?”
十六没有接茬,只是拿着眼睛在房里巡视,想知道香味儿从哪里来。
从床东扫到床西,最后落到支在一边的桌子上,目光沉了下去。
那桌子平时放一些弟子的笔都被推到一边,中间空出好大一块位置,放着一盘肉,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