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问很享受她这副小媳妇儿样,终于拿他不当外人了吧?终于不只是对着司徒赫、对着韩晔才这么撒娇了吧?
他心里乐坏了,猛地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大手抚着她的脸就吻了上去,在她闭上眼睛的时候不反抗的时候,他一狠心咬了她一口,她疼得眉头一皱睁开眼睛,黑亮的眼眸委屈地望着他。
他也委屈,比她还委屈,将她的头按在怀里,贴着她的耳边道:“婧儿……我……”他的声音沙哑难听,这次他居然多挤出了一个“我”字。
“我……”他发了好几遍,还是只能发出一个“我”,后面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最终放弃,在她的手上写:“我是,我是……”
百里婧也知道他出声很辛苦,忙问道:“是什么?”
他很生气地重重在她手心写:“童男子!”
百里婧面红耳赤,他方才就是为了这个委屈,到现在还不忘解释。百里婧只得乖乖偎在他怀里应道:“哦……”
这一声回答墨问显然非常不满意,他继续写:“你还是不信,你嫌弃我娶过三位妻子,是不是?”
“没有!”百里婧忙摇头,“我信你,相信你,你是……是童男子,我都相信,不生气了好么?”
墨问早就笑得很欢了,得到了满意的回答,他侧着头吻她的脸颊和耳根处,唤她的名字道:“婧儿……”
他写:“我爱你,很爱很爱……”随即追问:“你爱我么?”
百里婧咬唇,赫曾经也问过她,是不是爱上墨问了?时至今时今日,她还是一听到这个“爱”字就发懵。
她在墨问怀里沉默了许久,久到墨问的心都凉了,她才轻轻摇了摇头……
☆、第213章
“我……不知道。”百里婧在摇头过后,终于开口,她大约仔细想过了,而且在作答时似乎也正一个字一个字地想着:“我只知道,对我来说,你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傍晚的风吹动银杏叶,一片沙沙声,墨问屏住呼吸,生怕漏听了她的任何一个字,从她摇头时的心凉,到她说“不知道”时的心焦,又听她说他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他心里已经不知是什么滋味儿了。
他的妻太诚恳,从不骗他,哪怕是哄他开心都不肯,若她方才顺着他回答说已经爱上他,他大约也会觉得不大可能。
可听不见她说爱他,墨问仍是觉得满心失落。成亲半年了,如今她的人都是他的了,会生气,会吃醋,还会撒娇,样样都会,怎么就是不爱他呢?难道爱他就真的那么难?像他这种半辈子也没爱过的人也轻易就爱上了,她竟毫不动摇……
墨问叹了口气,吻了吻她的额角。是,他爱着这个刚成为人妻的小女人,爱她的诚恳,不造作,她不会浮夸她的爱,没有感觉的时候她不轻易说,正因为如此,她的爱、她的心才显得尤其珍贵。
“墨问,对不起,对不起……”她连连地道歉,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似的,在一份爱面前她没能给予同等的回应,所以她惶恐不安。
墨问扶着她的后脑将她压进怀里,吻着她的眼睛原谅她的诚实。他也并不是非要得到一个答案不可,只是他的时间不多了,少了这一个“爱”字,他没信心以另一个身份来面对她,他真的毫无把握。
然而,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他不能对她说,只能沉默以对,继续做一个宽容的夫君。
……
晚上歇息后,两个人躺在大床上,墨问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百里婧几次拍掉他的手,侧向床里,不肯,她的身下还痛着,不愿意再让他得逞。
墨问不屈不挠地贴上去,软磨硬泡地缠着她,百里婧只得摆出一张冷面孔道:“后天得去围场狩猎,我不能缺席,墨问你收敛一点!再这样我生气了!”
墨问哪敢惹她生气,她身上的确应该痛着,发脾气也正常,可他初尝情欲滋味,软玉温香在侧他不想要才怪,比从前不曾得到的时候想得更厉害。
不过,他倒也乖,在他的妻甩脸子之后,他就不再缠着她了,也不拉她的手过来,他乖乖躺在她身边自己解决。
耳边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和异样的声响,百里婧光是听着,脸也热得快要烧起来,她紧紧咬着唇,心里跳得厉害,不自觉呼吸也重了。百里婧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最见不得墨问这样折腾,瞬间觉得很对不起他,他娶了妻还要辛苦地忍着,受委屈地自渎,她简直是太过分了,这事传到哪里都是她的不对,娶了她这样的妻,墨问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但是一直到墨问自己解决完了,压抑地低吼出来,百里婧也没好意思开口说什么,后来觉得床上实在安静得厉害,她随手将枕头下自己的帕子丢给他:“拿去……”
墨问正好被甩过来的帕子盖住了脸,一股子幽香钻入他的鼻中,又觉得体热难耐,半天才闹明白她是让他用帕子擦一擦,他就不客气地用了起来。
九州大地上别说是皇帝,就算是平民百姓也没有他这样窝囊的男人,他的老丈人左右拥抱儿女成群,他娶了个公主妻连碰都不让碰一下,他迟早要给她憋出病来,她一没了需要就忘了他这个药引子,偏他还不能提醒。他真的快疯了。
擦干净了,他又舍不得将那帕子扔了,便伸出手去放在了床沿下的脚踏上,等明日洗洗干净再用。
帕子光滑的缎面上绣了朵海棠花,墨问忽然想起司徒赫那儿好像也有一块这样的帕子,还随身带着,他小心眼地揣测起来——都是男人,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司徒赫不会也像他一样做这等龌龊事吧?心爱的女人抱不着,就用一块帕子聊以慰藉,这也不是不可能。
越想越难以忍受,也许韩晔那厮也这样做过,墨誉那个黄毛小子不是还为她作过一幅画么?
他的女人到底是被多少人惦记着,她自己却不自知?
烦躁,墨问小心地蹭到百里婧身后,伸出手臂抱住她,动作轻而又轻,手握住她的手,写道:“小疯子,我不乱动,抱着睡好不好?要不然我睡不着。”
百里婧本来就理亏,墨问又小心翼翼,她还能说“不”吗?她不出声,往他怀里靠了靠,像是为了缓解尴尬似的补充道:“你说的,不要动哦。”
墨问恨得咬牙,顺势在她的耳根处一吻,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算作答复。
第二日,墨问还是领旨闲在家,没出门,又熬过一日浮生。当晚躺下,墨问又要故技重施准备自己解决,这时他余光一瞥看到他的妻转过了身来,他继续装模作样地哼哼,他的妻为难地朝他伸出一只手推了推他,轻如蚊呐道:“别这样……”
墨问心里偷笑,翻身将她半压在身下,脸凑近她的脸,头抵着她的额,写道:“小疯子,我快憋疯了,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百里婧被他问得无计可施,她想说不行,但是又没有理由说不行,听着墨问微微粗重的呼吸声和暗夜里格外亮的眼睛,百里婧不知所措地轻点了点头。
得到了应允,墨问欢喜得快要上天了,也再没了顾忌,当下就低头含住了她的唇,吻得格外缠绵悱恻,衣服一件件当着她的面褪去比无知无觉时扒光她要有情调得多,初夜当晚没给她留下好印象,他全在这一次补齐,所有亲吻抚弄无一不温柔怜爱。
百里婧被他伺候得很舒服,不自觉随着他的动作吟哦出声,渐渐的,她不再只是被动地承受,也会仰起头回应他的热吻,光裸的手臂将他抱得更紧,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世上有一个他,一个她,只有他们俩在云端翻覆,始终停不下来……
最后,百里婧倦极睡着时,唯一念着的只是——他们绝对不只做了一次。她顾不得去数,就算知道,也顾不得去阻止他,哪能矫情地真的只让他碰一次呢?可知夫妻之间床榻上说的话,从一开始就当不得真。
这回,墨问是真的餍足了,一回生二回熟,他已完全知道如何让他的妻满意了,不过他自己也格外满意,他已成了他的妻在这世上最亲密最了解她的男人。将她柔软的娇躯抱在怀里,他睡得很熟,连梦里都是甜蜜的相依相偎。
不过第二天早上还是少不了被他的妻一顿好瞪,她腰疼,腿疼,起不来身,都怪他,气得要命。墨问不能吃饱了还不负责啊,只得抱着哄,殷勤地为她揉腰、捏腿、捶背,好不容易让她心情好起来,他才笑着吻了吻她的眼睛,写道:“婧儿,生辰快乐,你又长大一岁了。往年我不曾在你身边,希望今后的每一年都是我第一个祝你生辰快乐,希望以后每一年的每一天我都能陪你一起度过。我想着,送你什么礼物都不如送我自己最好,我什么都没有,只有我自己是从未属于他人的,虽残缺口不能言却有一颗真心,你愿意收下我么?”
墨问是认真的,他的眸中没有一丝戏谑。他诚心实意地希望与她共度以后的人生,把一颗真心交由她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