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扭曲的认知让她微微有些癫狂,导致有一瞬在沈家,她差点吐露了自己与慕云深之间的真实关系。
可理智阻止了她,她不想自己因为报复而丧失了最后一丝清明。
多年前,苏暮曾对她说过:阿初,我大抵也是怨恨的,但我不想因为怨恨而把自己逼入深渊,那样的人生就真的太克悲了。
诚如当初苏暮所言,她还有自主选择的权利,但今夜,她把这个权利交给了慕云深。
最后一次,也仅此一次。
良久,慕云深的声音再次缓缓响起:“就算你很想,也免谈!”
陆初忽然松了口气,她给了慕云深机会,是他自己不珍惜。
那便罢了。
陆初嘴角扯出一丝似喟似叹的笑意,“那我们便互相折磨吧!”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即使在这寂静的夜里也有些听不清。
慕云深离她很近,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怀里的妻子刚才是说了话。
他垂眸神色晦暗地看向陆初,后者仍旧闭着眼睛,甚至连蜷缩的姿势都不曾挪动过。
慕云深隐隐察觉得到陆初今夜的反应并非真正妥协了这段婚期,因为他知道陆初起初答应与他结婚,一是为了安陆星愿的心,二是存着报复的心思。
而今夜过后,她的心底大抵就只剩下报复了吧?
想至此,慕云深的手臂微微收紧,左胸腔里第二第三根肋骨下的那处柔软之地有些疼痛,可跳动频率却快得不像话。
他的大掌再次覆上了陆初的胃部,低头在她的侧脸边缘吻了吻,哑声道:“好。”
这次,陆初难得没有躲开,也因为慕云深的禁锢让她无处可躲,她太疲,到底是懒得动了。
一吻过后,慕云深没有更深的举动,他抬手拉了床头灯,然后又在漆黑之中抱住了她。
陆初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经天明。
身侧已经凉去,慕云深起来已久,下意识地想捞过手机看时间,但所及之处却空空如也。
陆初这才想起,她的包还在沈家忘了拿。
一大早就想起不愉快的事,难免情绪有几分暴躁,陆初起身梳洗,在浴室里透过镜子看到自己右手食指内侧那道细小伤口时,情绪不免又低了几分。
这道小伤口不知何时弄上的,昨日梁生的血也不知也没有溅到上面,梁生私生活如此混乱,若是交叉传染上什么病,那就糟糕了。
在某些程度上,陆初惜命得很,至少不能以她所能想象到的那种丑恶的状态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