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初一凛:“抱歉,我失言了。”
雅恩抿唇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是。我前妻并不喜欢白翼扶桑,她喜欢的是雏菊,她现在很幸福。对了,她还让我谢谢你。”
陆初奇怪,“谢我?”
“嗯,你上次挑得那幅图,她说长辈很喜欢。”
原来那幅《灵猴献瑞图》竟是雅恩替前妻挑的,陆初虽然心中震惊,但她清楚无论扶桑或是雏菊,她都不应该好奇。
“当初在拍卖场,你已经谢过了,我只挑了一幅图,没有谢两次的道理。”
雅恩怔了怔,随即颔首赞同:“也对。”
二人又无关痛痒地聊了几句,雅恩突然出声问:“陆初,你甘心吗?”
陆初不解地看向他。
“兴趣爱好亦或是梦想被剥夺,你甘心吗?”
陆初脸色微微一僵,左手不由自主地握住自己的右手,晦涩道:“江先生,你应该猜到了。我的右手受过伤,医生说,我这辈子再也拿不稳画笔了。”
“右手没了,左手呢?”雅恩瞥了她的手一眼,目光淡淡,却好像能够窥破人心,“陆初,我不知你为何要隐瞒左手绘画的事情,但将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拱手相让,你就没有一丝不甘心?”
……
慕云深回到初云居,便看到陆初盯着自己搁在腿上的右手出神。
他神色一凛,拎着西装外套阔步走了过去。
“手还疼?”慕云深把西装外套往沙发上随意一扔,在陆初身边坐下,执起她的右手搁在自己的膝盖上,将自己温热的大掌覆了上去。
二人肌肤相贴的瞬间,有股暖流钻入陆初的骨肉,酥酥麻麻,一下就驱除了她原本肌腱的紧绷感。
陆初下意识地想要把手缩回,却被慕云深按住,后者皱眉看向她,语气微微不悦:“别动。”
说罢,便姿态熟稔地给她揉捏起来。
纯黑的衬衫,将男人的侧脸轮廓衬得越发分明。近看之下,陆初才发觉慕云深的睫毛格外地长,灯光照射下,在眼睑出落下扇形的阴影。
他低着头,并不开口说话,削薄的唇紧抿着,神色专注。
陆初只感觉腕间被云深捏住的那一圈,慢慢地开始变得灼热,滚烫。
骨头里痒痒的,好似像蚂蚁爬过。
陆初收回视线,指尖却忍不住颤了颤。
慕云深见状,停住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她,问:“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