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能逼迫到沈锦文,那么陆初必是握住了什么把柄。
把柄既然能让沈锦文忌惮,那说明陆初的处境危险。
除却沈家之外,慕云深更担心那个不明的寄照片之人,后者给他的感觉比沈锦文更危险。
毕竟沈锦文在明,那人在暗,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慕云深合上电脑起身。
阳台上热浪涌动,他的视线落在草坪中央的那棵椿树上,想起《庄子·逍遥游》:“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以八千岁为秋。”
每每他拉着陆初走动,后者总爱在椿树前发呆,慕云深从不催促她,因他知晓,椿树长寿,也常用来喻指父亲。
他没有理由阻止陆初借树惦念自己的父亲。
“你都知道吧?”身后,一道轻轻的声音响起。
慕云深回头,就见陆初站在他身后,她神色晦涩地看着他,半湿不干的头发耷拉在肩上,视线下移,果不其然看到她又赤足踩在地砖上。
也不知怎么养成的习惯。
他不悦斥道:“回去把鞋穿上。”
“鞋子湿着,不舒服。”陆初说话间,脚趾有些无辜地交叠,望着他的目光清澈澄明。
慕云深拧了拧眉,脱了自己的鞋,对她说:“穿上。”
陆初盯着他思索了几秒,慢吞吞踱过来,将脚指头套进宽大的男士拖鞋里。
她低着头,慕云深呼吸间都是她沐浴后的清香。
他发现,陆初还穿着他的衬衫,从他的视野往下看,可以看到一截白皙的颈项,还有胸前隐隐起伏的美好。
不免有些心猿意马。
慕云深忍住心中的躁动,低低问她:“知道什么?”
陆初闻言,缓缓抬头,望向了草坪中央的那棵椿树。
185章 坚定,没有父亲
陆初说:“我小时候,妈妈曾经种过一株不怎么好看的椿树。我不喜欢,因为那时邻居的花坛里都是漂亮的花,就我家门口那棵椿树看起来格外丑巴巴的。我曾有几次想偷偷刨了它也种上和邻居一样漂亮的花,但都会被母亲发现,无疾而终。被母亲训斥几次后,我便不再有动那个椿树的想法,只道母亲品味奇怪,正巧邻居家的阿姨给了我几盆花儿,我就不管那棵椿树了,直到后来……”
陆初说到此处觉得发顶有些痒,抬头看向慕云深,只见后者正拨弄着她半干不湿的头发,注意到她的视线,慕云深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望向她语气温温道:“我听着,你继续说。”
心间没来由一动,陆初他身边挪了挪后,才继续道:“后来,我在中学语文课本里看到了《庄子.逍遥游》,这才知道椿树寓意长寿,后世更是喻指父亲,那时,我好像隐隐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