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情对陆初来说就是噩梦,林平给她造成的恐惧是根深蒂固的,生怕他再做什么,陆初双腿往后缩了缩,咬着牙将涌上喉的血气重新吞回腹中。
林平见她安分了,这才转身掏出手机不知拨通了谁的电话,许是海上风浪大,信号不太好,他足足拨了两遍才接通电话。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林平瞥了陆初一眼,道:“您放心,我会像当年一样处理干净,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林平后面说了什么,陆初已经完全听不清了。
什么叫做和当年一样?
当年,指的是废她手的那件事?
陆初很想自欺欺人,但是她发现这是徒劳无功,因为她跟林平的交集除了现在,便是当年的那件事。
所以……让他做这一切的人是沈锦文?
陆初以为自己已经木然了,可现实是她手脚颤抖得厉害,不知是因为颤抖还是因为恐惧。
如果此时她没有封口胶封住嘴,嘴唇必定被她咬得鲜血淋漓,她甚至已经能尝到口腔里弥漫着的血腥味。
数个小时前,沈锦文言辞恳切地说她是沈家的血脉,要将她记入沈家族谱,还要给她股份房产补偿她,可是不过转个身的功夫就让林平将她绑到了海上。
即将而至的台风天,海上远比陆地凶险万分,一旦渔船被卷入风浪中,便是死路一条。
陆初本来就不曾被焐热的心,此刻冻得像寒冬腊月的冰棱子。
这算什么?
两面三刀?
如果是的话,只能说这刀子太锋利,还带着倒勾,生生要把陆初的血肉绞出来,割得她体无完肤。
陆初自嘲地想,原来她还是会疼的。
林平打完电话,注意到陆初通红的眼睛,愣了愣后,冷哼了一声:“你应该都听到了,有人要你的命。”
陆初瞪着他,目龇欲裂。
许是那种对将死之人的怜悯,林平在她面前缓缓蹲下身子,但动作却残忍无比,他轻车熟路地握住她被绑的右手腕骨轻轻一折,陆初便听到“嘎吱”一声脆响,当即“呜咽”一声,疼得差点冒出眼泪。
林平:“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那人容不得你。”
“……”陆初疼得发不出声音。
“你想问是谁?”林平放开陆初的手,但并没有大发慈悲地将她嘴上的胶条撕下来,“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从警局出来?不得不说,姓慕的那个小子很有能耐,可惜想要他死的人更多……不对,跑偏了,是沈董让人将我保释出来的,毕竟我帮他做了那么多事。”
陆初瞳孔剧烈一缩,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