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宋哲宣把烟盒随意搁置在一旁的台子上,掏出打火机点燃烟狠狠吸了一口,吞吐间,云雾缭绕:“你跟我出来,是有话要说?”
慕云深:“阿初的病情,还是要多谢你告知。”
宋哲宣伸手抖了下烟灰,自嘲笑笑:“你不用谢我,你以为我想打电话给你,我这么做,是因为我无能无力,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
慕云深凝着他,静默了好一会儿:“阿初把你当成最亲近的兄长。”
宋哲宣夹烟的手指颤了一下,嘴角的笑容越发苦涩:“如果你是来提醒我的,那大可不必,我拎得清自己的位置,否则当初我也不会给你打那通电话。”
“宋先生,我只是想说,既然阿初视你为兄长,那你也就是我的兄长,以后你若有需要,只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必当竭尽全力。”
宋哲宣愣了一下。
“烟虽然是个好东西,但能少抽还是少抽点好。”慕云深朝他颔了颔首,转身离去。
宋哲宣盯着手里的烟看了半秒,伸手在旁边的垃圾桶上碾灭,抬头看向慕云深离开的背影:“阿初有只木匣子,你知道吧?”
慕云深脚步微微一顿。
“据说那是她外婆和外公定情时装书信用的,陆姨去c市时把它带了出来后来赠给了阿初,阿初知道信匣的意义,从小到大,会把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东西,都收进匣子里面。”
慕云深想到那一匣的信,胸口堵了堵,但很快就释然了,他扭头看向宋哲宣:“我知道。”
只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
宋哲宣扯了扯唇角,道:“我曾经看到阿初画了张你的画像,放进了匣子里。”
这次,愣住的是慕云深。
陆初已经许久不曾作画,上次他生日的时候耍赖都没能从她那里如愿讨得一张素描,宋哲宣看到的又是什么时候?
宋哲宣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思忖了一会,道:“**年前吧,时间太久记不清了。”
又或许只是不愿意细想而已。
宋哲宣在医院没待多久就离开了,似乎真的像他所说,只是来看陆初一眼而已。
但是他离开时,脚步分明比来时轻松了许多。
慕云深去儿科看了眼孩子,说是看,其实只是在远远望了一眼,孩子比他妈妈更脆弱,需要用仪器维持生命,虽然好不容易活了下来,但本是强行留下的生命,未来还是个未知数。
医生告诉他,这孩子若能正常长大,怕也会体弱多病,难养。
慕云深想,再难养又如何?那可是他和陆初的孩子,既然他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他作为父亲又怎么能不负责?
慕云深从儿科走出,给邹成打了个电话:“你去一趟s市,把太太的那个信匣子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