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的航班是从纽约直飞上海的,他从美国带来的助理在上海机场帮他把大件行李直接带走拿去安顿,而他则一刻未停地带着随身行李坐上高铁直奔西滨。
丹尼斯下榻在东湖边上希尔顿酒店的总统套房,刚刚洗过澡吃过午饭的他,此刻正端着酒杯松散地靠坐在临窗的沙发里,还有些湿润的浅棕色头发微垂在额前,淡蓝色的眼眸半睁半阖,让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平添了一股慵懒的魅惑。
这样的丹尼斯与平时一身正装出入摩胜大楼时的严谨、专业完全不同,至少莫怡琳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丹尼斯,所以推门进来的一瞬间,这样的画面还真是稍稍震撼了一下她。
丹尼斯对莫怡琳来说,除了初次见面那次以外,一直是亦师亦友的存在。
哈佛的课堂上,丹尼斯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导师,莫怡琳不会像其他女同学一样对自己的导师充满爱慕甚至大胆追求,他对她来说就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师长,虽然他只有不到四十岁,但她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同辈人看待过。
丹尼斯其实更称得上是莫怡琳的事业导师,他一手把莫怡琳从哈佛的课堂带入了摩胜这样的顶级投行,从开始的每周实习,到后来成为他的高级助手参与一系列的收购案、承销案,再到后来的独挡一面独立操盘,丹尼斯可说得上是功不可没。
丹尼斯放下酒杯站起身,看着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将近一年未见的女孩儿,似乎比以前少了些清冷显得更有活力了,虽然这也可能只是他们久未见面的错觉。
丹尼斯的情绪有些激动和复杂,一时间竟是没能开口。
反倒是莫怡比较淡定,“好久不见,教授。”她还是像以往一样,一直称呼他教授,一如哈佛的学生时代,一如摩胜的工作生涯。
“是好久不见了,看来你过得不错。”丹尼斯轻叹了口气,怡琳还是和以前一样把他放在师长的位置上,让他根本无法再进一步。
丹尼斯把无数次想要说出口的爱慕和想要伸出去拥抱她的手强行收了回来。不是他不想说、不想做,而是他知道莫怡琳不会接受,她会像每次一样轻轻地把话题岔开。莫怡琳的这种做法很委婉、很东方化,但他实在讨厌不起来,他也不想真的说出来被她拒绝,为以后的相处徒惹尴尬。
“教授,真没想到你会调任中国。”这是莫怡琳的真实想法,她的确没想到。
“在一个位置呆久了,总是没有突破,就会想着是不是换一个位置,也许就会有完全不同的收获。”丹尼斯的回答似乎有些一语双关。
莫怡琳对这样的丹尼斯有些无可奈何,只能沉默着装傻。
丹尼斯这个人一向很绅士,自然不会让莫怡琳感觉不自在,“新兴经济体尤其是中国,目前是全球发展最快的地方,没有人会对中国不感兴趣,我也不例外。”
“确实是这样,中国的金融改革才刚开始,上升空间很大,机会很多。”虽然莫怡琳并不认为丹尼斯在美国缺少这样的机会。
“目前,谁要是没有到过中国,或者研究过中国,就算不上时髦,你没看所有的好莱坞大片都得加点中国元素吗?我也不能免俗。为了到中国来,我还学了几句中国话,要不要听听?”
“教授,你不是说中文是世界上最难的语言吗?”莫怡琳对丹尼斯的语言天赋可没有对他的经济头脑那么认可。
“你好!吃了吗?谢谢。再见。”丹尼斯那蹩脚的中文听起来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