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少爷还要多久才能吃呢。’’秦翩翩有些可惜,糖葫芦很好吃呢,她都是到了京城后才能吃上糖葫芦的,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就只有大哥二哥家的宝贝金疙瘩才能吃得上,还是好久好久才能吃上一回,都够他们在秦翩翩面前吹很久了,可把她羡慕得。
卫莺:“过几年大了就能吃了。’’
秦翩翩点点头,眼里还带着怜悯看了小葫芦一眼,连忙又啃了一口糖葫芦。
这厢马婆子秦婆子几个已经说了好一会儿话了,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两个小的看样子也满意,都有些害羞,对魏三春来说,秦柱儿的模样可远比她想象的要好多了,虽说手脚不便,但瞧着很有精神头,生得浓眉大眼的,眉宇清澄,瞧着就不是那起阴沉的人,秦婆子人也开朗,魏三春心里头再满意不过。
跟她一块儿来的花氏也直点头,秦婆子这头,母子两个对魏三春也满意,尤其是先前秦婆子给他们端茶倒水来,魏三春在一边儿跑前跑后的,那一副做事麻利的样子可不是说说的,秦婆子一个做惯了活计的一眼就瞧出来了,可比前头马家那个不知好多少倍。
姓马那姑娘当时羞羞怯怯的,他们也没往深里想,现在想来,什么勤快能干只怕也是那方家和媒婆子给吹出来的,还不知道得懒成什么样呢,要是他们家真被方家给逼着娶了那家姑娘,只怕这家以后要闹个鸡飞狗跳了。
很快,两家就商量说甚时候要定日子了。
“魏姐姐要当我嫂子了。’’秦翩翩吃完了糖葫芦,挨着卫莺坐着。
卫莺看了看这小丫头:“怎么,你魏姐姐当你嫂子你不欢喜吗?’’
秦翩翩摇头,她只是有些叹气。
她娘她哥都说家里要是有了嫂子以后就多一个人照顾她了,以后家里肯定也跟隔壁一家样早早就有人做了饭给他们吃,但她可听那些婆子说过,说她家要是娶了个恶嫂嫂,当面对她好暗地里对她不好谁知道?他们可是外来户,这嫂嫂可不是,谁不得他们一家都得挨欺负,就跟今天来闹那方家一样。
秦翩翩当时被关在屋里,一想到她哥要娶那方家姑娘差点没哭出来。
那姓方的可不是恶嫂嫂嘛。
卫莺觉得这丫头还真是有点意思,还是个有主意的,说话条理清晰的,难怪安夏和冬雨两个都说她怪精的,她点了点魏三春,小声问:“那你觉得她是不是恶嫂嫂?’’
秦翩翩皱着眉,来了句:“看着不大像。’’
但她也不能方松警惕不是?
那些婆子可说了有好些当媳妇的就是表面儿上看着可老实了,可背地里可不老实,她可得把人好好盯紧一点,要是真不老实对她不好,她就跟娘和哥哥告状,反正绝不当受气包!
别以为她不知道,受气包当久了以后可是找不到好相公的。
要凶!
卫莺抿嘴儿笑:“你这么厉害,肯定没人能欺负到你头上来的。’’
就这凶样,长大以后也不是个省油的,卫莺倒不为她担心,反倒为她以后的婆家担心了。
不过,姑娘家家的,也确实要凶一点才能压得下来人,像她以前那般软弱是没用的,人善被人欺,要想不被欺负,就得自个儿立得起来,不说要多厉害,至少让人不敢小觑了去。
小葫芦已经在她怀里睡着了,乖乖巧巧的,小嘴儿还砸巴了几下。
至于糖葫芦早就被他给忘一边了。
秦魏两家的事一说定,卫莺就先起身告了辞,马婆子跟魏三春母女也要走,虽说他们是说了过来走走亲窜窜门儿的,带的是自个儿侄女,但这不过是个借口,要不是顾着秦柱儿手脚不便,都该让马婆子给安排个地儿的。
秦柱儿不便,直接来秦家一是相看相看,二来也是秦家也急,要真按着流程走,慢腾腾的你来我往的还不知道得拖到甚时候,所幸魏家这边也急,干脆就直接就来秦家看看。
自个儿看了心里有了底,总比听中间人传来传去觉着不踏实又到处打听的好,就魏三春这一房,那魏家巴不得她留下多给干几年,哪会出面儿给她打听这些的。
再说外头朝这里望的人可不少,这些婆子碎嘴得很,可没好话,以后魏三春可是要住这儿的,难免要打交道,也少些谈资给别人。
秦婆子母子也知道这个理儿,没敢多挽留,一路把他们送出门,见他们上了马车走了才进门去。
早就盯着秦家门的婆子见卫莺一行人走了,半点没找秦家茬的模样,又看先前他们相谈甚欢的样子,哪里不知道这秦家是当真攀上了贵人,有了靠山了,谁说人家是外来户没背景的?
顿时唉声叹气起来。
“早知道秦家有这门亲,我娘家还有姑娘没嫁呢!’’
第82章 三等将军
卫莺等自是不知走后这些官司,她把马婆子等人送到南街布坊铺子,等马婆子等人下了马车,这才命人驾车回了府。
马婆子和魏家母女下马车后过来感谢,马婆子还说起等两家成了好事请卫莺去秦家吃杯酒---这是客气话,虽说马婆子也知道请卫莺再踏秦家门的可能性那是微乎其微,毕竟得了夫人亲自打招呼要给秦家说亲已经是弯下身段来了,那可是看在秦柱儿救了伯爷的份上,不然她堂堂一个伯夫人,也是金尊玉贵的人物,用得上这般上心?这又不是打招呼,又是过问,又是陪着在中间当定心丸子的,何必跟着他们跑前跑后的?
卫莺果然轻轻点了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在马婆子看来,已经是给足了面子,待卫莺的马车一走,她才扭头点了点魏三春:“你这孩子就是太老实了些,这好好的机会都不知道抓的,咱们夫人是甚人物?那是宣平伯府的伯夫人!’’
“伯、伯夫人……’’魏家母女结结巴巴的。
“那可不?’’马婆子斜睨她们母女一眼:“便不说伯夫人不伯夫人的,便是这布坊甚的好些铺子那都是夫人的嫁妆,你叔管的这个布坊你们也是听过的,那也算是夫人铺子中头一份了,不说家里堆着金山矿山的,那也是数也数不清的银钱堆着。’’
这个母女两个倒是知道,她们村里,谁不知道住他们隔壁的魏婆家的女婿在城里贵人跟前儿当掌柜的,不说一月都十好几俩银子,便说这主家也是个大方的,不时发些赏钱银子,靠这些,马婆子还买了城里一座二进院子,跟前儿还有个婆子专门给洗衣做饭的,吃的就是大鱼大肉的那也差不离多少,也只有城里的夫人们才能过这日子了,每每提及总是让一众妇人姑娘艳羡得很。
“所以啊,咱们夫人这般人物,寻常人哪里见得到,你倒好,都不知道上赶着说几句好听的,没准儿夫人看你投缘还能招你入府说说话,这人跟人不就是处了才开始亲近?你要是能跟夫人打好了关系,往后这无论是背后有人撑腰还是别的那都好说得很。’’
也就是委实亲近才给说这番话,不然她哪里是随意提点别人的人?
魏三春也知道马婆子是为她好,只是她天生不擅言辞,再则她一个村姑见了卫莺这等气派的夫人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哪里还想着要说甚的?张了张嘴想说又闭了嘴。
马婆子早知道她的脾性,摆摆手:“罢了罢了,你是甚人我还能不知道不成?这事儿以后再说便是,如今秦家这边是只差明摆了定下来了,你就安安心心回家准备等着嫁人吧。’’
说得花氏直点头,魏三春在垂着头,脸都红了。
一晃眼,月余后京城里便是深秋了。
入了深秋,早晚温差大,夜也暗得早些,卫莺给小葫芦也添了件外衣,他现在倒是能走上几步路了,只余下多是靠王婆子抱着,不过一到了房里就不同了,卫莺命人把从外邦采买来的一块块儿毯子给铺在地上,柔软又暖和,小葫芦就是在毯子上打滚都不怕,不止毯子,周边摆放的桌椅和摆件四周也都用厚布给包了起来,也不怕小葫芦撞到哪儿,那些毯子运到京城后还从头到尾的给清洗了一遍,夏季太阳大,还拿出来晒了好几回。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