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死斗(1 / 2)

涅槃 龙飞 1771 字 18天前

在我一刀砍过去的同时,水里的那张脸哗啦就完全浮了出来,我感觉刀子重重砍在非常坚硬的东西上面,铛的一声响,震的手指发麻。紧跟着,锋利的刀子被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我使劲想拔回来,却力有未逮。

这时候,前面的老安还有后面的范团都有了反应,飞快的朝这边靠拢。头顶的月光撒播下来,清凌凌的映照着静谧的水道。我看到水里钻出来的是一个“人”,湿淋淋的头发遮住了脸庞,只露出一双死鱼般的眼睛。它浑身上下仿佛都包裹在一层厚厚的铁甲内,那种铁甲显然有年头了,长期浸泡在水中,长着一层绿油油的锈。

尽管这个“人”从水里出现,而且可以随手抓住锋利的刀子,但我心里始终有种感觉,这不是活人。

我自觉力气已经够大了,然而却根本无法和眼前这个裹着铁甲的东西抗衡,它抓着刀子,刀刃就像长在它的手掌上一样,夺不回来。水道不比陆地,虽然老安和范团都急速朝这边赶来救援,但在他们还没有真正到达的同时,铁甲人轰的一拳砸过来,带起串串水花。我不得不暂时丢了手里的刀子,被迫挡下这一拳。

接住这一拳的瞬间,我就感觉手臂像是被一柄铁锤重重砸了一下,疼的要死,这可能是我遭受到的最沉重的一击,整个人忍不住被砸的倒飞出去,轰的落入水面,差点昏厥。

嗖!

一根弩箭激射过来,但是根本无法穿透那厚厚的铁甲,紧跟着,老安也赶到了,二话不说,直接上去挡住铁甲人。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老安真正动手,即便在水中,他的动作也快的晃眼,腾挪闪打,功夫相当出色。

我被那一拳砸的有点头昏,但意识非常清醒,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所以马上抽身重新游过去,想帮老安。就在我游过去的短短十来秒时间里,老安至少跟铁甲人交手好几次,跟我所想的一样,铁甲人身上那层古老又厚重的铁甲是有效的防御,老安的拳头虎虎生风,却对它构不成太大的威胁。我游过去之后就傻脸了,不知道该怎么帮忙。

“哥们!闪一下!”范团停在距离我们七八米远的地方,举着手弩,紧张的寻找着机会。

我立即闪到一旁,老安很精明,激烈的搏斗中仍然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他开始保持跟铁甲人的距离。范团举着手弩来回晃动了几下,骤然抓住机会,又一支弩箭嗖的射过去。

这一箭非常精准,锐利的弩箭带着破空声,直接穿过湿漉漉的头发,砰的射在铁甲人的脸庞上,铁甲人被强大的冲击力震的忍不住仰头一倒,我借着这个机会,从旁边绕过去,一把就抓住那丛长长的头发,一只脚蹬着它的后背。

“身上的铁甲砍不透!”我急促对老安道:“只能试试脖子......”

话音还没落,铁甲人反手抓住我一条胳膊,就像甩出去一个麻袋一样,把我丢到几米外的水面。我翻滚了一下,重新调整方向,转头的一刻,我看到铁甲人脸上中弩的地方开始淌血,鲜红的血,一串串的朝下流着。

我顿时就惊呆了,如果它在流血,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它肯定是个活人!我简直想象不出来一个活人怎么可能长时间蛰伏在河道的水底,就眼前的形势来看,铁甲人明显在水道这边守护八渡古寨,它必须要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注意着水面的任何动静,才有可能防御外敌。

但现在来不及想那么多了,老安明白我的意图,我对他打了个手势,示意就按刚才的方法来。厚重的铁甲砍不透,只能从没有铁甲保护的脖颈处动手。不过老安随即给我回了个手势,可能是告诉我,我的力气没他大,他负责牵制铁甲人。

我觉得,铁甲人肯定是有思维的,它明白我们的意图,所以防护的更紧,进攻的也更激烈。此刻的情况很残酷,我打它十下,可能都和替它瘙痒一样,但它打我一下,我整个人都会被打飞。我和老安一左一右的缠着它,让它不能专心应对。

轰隆......

铁甲人一出拳头,就好像一颗小小的炸弹在水里炸响,声势惊人,老安也不敢硬碰硬的和对方硬顶着干,不过他的优势在于灵活,不知道铁甲人来回轰击了多少拳,老安终于抓住机会,躲过铁甲人的一拳,闪身一缩,从对方胳膊底下钻过去,顺手抓住铁甲人的头发,然后按着对方的肩膀,整个人从铁甲人头顶翻了过去。

铁甲人的头发被老安紧紧抓着,老安在他身后落入水面,强大的惯性让铁甲人忍不住头颅一仰,我一直在等待可以动手的间隙,此刻无疑是最佳时机。我抽出身上另一把短一点的匕首,嗖的游过去,一刀就朝对方完全暴露在眼前的脖颈砍下。

匕首虽然短,但锋芒逼人,而且我用了全力,这一刀没能切断它的脖子,然而至少留下了一道四五厘米长的伤口,刀子割到颈骨的时候被卡住了,一股仿佛没有温度的鲜血从破裂的血管中飞溅出来,几乎溅了我一脸。

铁甲人那双死鱼般的眼睛一下子瞪的很大,我不知道是不是它的气管也被割裂了,总之伤口在呼哧呼哧的乱响。老安毫不手软,一见我得手,根本就不给铁甲人翻盘的机会,他用力抓着铁甲人的头发,两条腿几乎完全伸出来,紧紧蹬着铁甲人的后背,拼命朝后拉。在这种强大的压力下,铁甲人已经断裂的脖子渐渐朝后折成九十度,我听到骨头断裂的咔咔声,

“死!”老安骤然低低的吼了一声,双手连同身体猛然一抬,紧接着用力朝下一坠。咯嘣一声,铁甲人的颈骨估计被完全拉断了,整颗头颅软塌塌的垂了下来,只剩下一层皮肉连在身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