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几步跑过来趴在她的腿上,抱住,大声喊了一声:“母妃!”
容妃捏了捏他的耳朵,九皇子耳朵生得大大的,摸起来也是肉乎乎的人家都说这样的耳朵是很有福气的。
“九皇子回来了啊,我是你晴姨,你还记得吗?”徐昭容脸上带了两分笑,和颜悦色的。
九皇子扭过头看她一眼,然后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大声的道:“你是坏人,你欺负八哥,我不要看见你,你出去!”一边说他还一边捂眼睛。
徐昭容神色一僵,容妃嘴角含笑,抚着他细细软软的头发,淡淡的道:“你这是听谁说的?”
“她就是欺负八哥,太子哥哥才会生气的,她是坏女人!”
半天时间,他已经把八皇子看成是自己一边的,自然不喜欢欺负他的徐昭容。
“我不管,我不要看见她,我不喜欢这个坏女人!”九皇子撒泼起来,就连容妃也没办法,抚了抚鬓间的碎发,她对徐昭容道:“你先回去吧!”
徐昭容眼里闪过一丝难堪,站起身来福了一礼,甩着帕子匆匆就走了。临出门的时候,她突然转身朝后看了一眼——容妃正抱着九皇子软言说些什么,眉目秀静如画,宛若一朵盛开的绿菊,清雅。
这是她永远也学不来的优雅,刻在了骨子里的!
容妃与徐昭容虽说是姐妹,却是一个嫡一个庶,一个居于四妃之一,一个却只是从二品昭容,而且,这昭容的分位,还是看在容妃的面子给的。
徐昭容看着母子二人,扯了扯唇,转身出去了。
容妃坐直身体淡淡的扫了一眼她离开的背影,按了按嘴角,给身边的宫人使了一个眼色。
*
太子回到绛色院的时候就见珍珠凑在晒得没一丝生气的石榴树那里,正拿着竹制的小水瓢浇水,张嬷嬷在一边指点着她。
“殿下!”院子里的人忙跪下行礼。
听着动静,珍珠扭头看了一眼,伸手朝他摆了摆算是打招呼了,又忧心忡忡的盯着石榴树看。
太子:“……”以前看见他巴巴的就扑过来,现在倒是不客气了。
“怎么了?”
石榴树叶子被晒得没精打采的,上边原来开着的花落了满地,只剩零星几朵还挂在上边。
珍珠忧心忡忡的道:“你看就一天,这叶子都要掉光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太子摸着手上的佛珠,道:“放心吧,你这么关心它,它就不会死的。”
珍珠忍不住笑,转身扑在他身上,带着满身的橘子香。
“你又哄我!”她又不是神仙,好像只要她关心,这石榴树就不会死一样。
太子搂住她柔软的腰肢,看着被风吹又掉了一地的石榴叶子,怕是没两天,这上边的叶子就要掉光了。
“进去吧!”拍了拍她的背,太子说道。
伸手抓住他的大掌与他交握,十指交缠,珍珠笑得眉眼弯弯的。
许久等两个主子进了屋去,连忙将喜乐唤了过来,看着不断掉叶子的石榴树道:“宁良媛一片苦心,这石榴树感怀于心,必定能健健康康的扎根在院子里,你说是吧?”
喜乐:“哈?”
他盯着石榴树看了一眼,突然身体抖了抖,挨着许久小声问:“许公公,您的意思是,这石榴树上有脏东西?”
许久:“……你个蠢笨的家伙!”
他深吸了口气,恨恨的道:“你刚没听太子说吗?这石榴树,不活,也得活!”
喜乐苦着脸,道:“许公公,奴才的确擅长料理花草,可是奴才也没有能力让死的东西又活过来啊!”这个时节又不是种石榴树的好时间,他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许久扶额,道:“你就不能脑袋转个弯?这棵不行,换一株便是!反正,怎么也不能让它死了。”
喜乐恍然大悟:“您是让我骗主子!”
许久啐了他一口,道:“什么叫骗?我们这叫为主子分忧!”
喜乐佩服的看着他,怪不得人家能成为太子身边的贴身大太监,而自己却还只是一个小太监。
绛色院门口,一个着了青衣的女人面色苍白的看着太子两人携手进屋的背影,一双手死死的握着。
太子,待人冷淡,她以为,那是对所有人都是如此,可是原来那只是因为不是他要的那个人而已。
“呀,承徽!你的手!”眉心生了一粒红痣的丫头惊呼,忙抓起她的手看。
五指纤纤,指甲染了粉嫩的蔻丹,修剪得极为好看。此时,手上的长指甲却深深嵌进了她的手心。
“朱砂,如果给你去伺候太子,你可愿意?”女人突然扭头深深的注视自己身边的这个小丫头,目光深沉。
这叫做朱砂的小丫头模样生得实在是好,唇红齿白,柳眉杏眼,唇小小的,笑起来嘴边还有两个小小的梨涡,让人看着心里就是一甜。最主要的,她眉心生了一枚红痣,让她俏皮可爱之余又多了几分妩媚动人来。
小丫头被吓了一跳,可是想起太子的英俊来,脸忍不住一红,含羞带怯的道:“奴婢是承徽的人,承徽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是肯的!”
女人嘴角翘了翘,默不作声的盯着绛色院,然后捏着绣了红梅的绢帕捂嘴咳了两声。
珍珠和太子进了屋,然后跟着他去了屏风后边伺候他宽衣。
“你别弄了,我自己来吧!”
太子拦了她,自己解了外裳,珍珠连忙把衣服递过去,一双目光在他合拢的衣襟扣不断的扫来扫去的。
“我来帮你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