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2 / 2)

宫宠 曦舞 2382 字 12天前

☆、、第99章

珍珠做了一个梦,天空是靛青色的,月亮又大又圆,还很亮。月亮周围一圈是一种让人心情舒畅的干净,远远的则飘着一些浮云。

山间有一条蜿蜿蜒蜒的小溪,月光洒在溪流之上,碎了一溪的银光,波光粼粼一片,曲曲绕绕的流向远方。这条溪流不知道有多长,远远的瞧不见尽头,随着视野的拉远,最末端只看得见溪流反射出来的一点银光。

小溪旁,身材挺拔的少年站在那里,垂着眉眼,静静的注视着溪流。他的眉目之间是一片极致的冷淡,淡得好像他整个人便是一缕青烟,随着夜风便会消逝。

珍珠觉得他很好看,便拉着他的手说:“哥哥,你长得真好看,以后我嫁给你做妻子好不好?”

那时候的珍珠才六岁,生得雨雪可爱,小小的,胖胖的,身上的肉也是软绵绵的,就像是一个白团子一样,任是再心硬的人瞧着她的模样也忍不住软下心肠。

少年看着她,忍不住露出一个笑来,一瞬间他整个人顿时就鲜活起来了,眉眼在月光下像是会发光一样。珍珠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是觉得这个哥哥,很好看,很好看,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仙人了吧。一时间,她只能愣愣的看着他出神,心里满是惊叹。

珍珠从睡梦中被叫醒之后还有些回不过神,怔怔的盯着头顶的青纱帐子出神。

俗话说一见钟情实际上便是见色起意,这话珍珠是深有体会。当初她还那么小的时候不就见色起意,心心念念都要嫁给那个好看的哥哥。

想到这,珍珠忍不住将脸埋进被子里。

突然觉得好丢脸啊,她这么小就被“□□”了啊!到如今,也还是一样,对“色”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啊。

将脸埋在被子里,珍珠吐了口气。

“良媛?”

碧玉拉开床帐,挂在床两侧的金钩上,见她将头埋在被窝里连耳朵都红透了,有些不解。

珍珠啊了一声,扭过头来,问:“怎么了?”

碧玉道:“今日要去祉俢宫,您该起了!”

“几时了?”

珍珠揉了揉头,昨夜睡得晚,现在她只觉得头有些疼。

碧水、碧萝还有碧柠三人捧了毛巾铜盆,搁在角落的上,伺候她梳洗。

“已经辰时末了(九点)了!”

珍珠一惊,忙道:“怎么这么晚了?我不是让你们早点叫我起床的吗?”

这时候才去祉俢宫,这么晚了,实在是太失礼了。

碧玉蹲下身子给她穿鞋,笑道:“太子爷早上走的时候便吩咐了,让您多睡一会儿,奴婢们也不敢不从啊。”

昨天太子才发火,他们一群人更是胆战心惊的,就怕太子把他们换了,更是不敢对他的命令有所违拗。

珍珠一愣,讷讷的问:“太子爷吩咐的?”

碧水端了漱口的痰盂小盆伺候她漱口,闻言笑道:“可不是,殿下说您昨夜睡的太晚了,特意吩咐奴婢们不许吵您,定要让多睡一会儿。”

珍珠忍不住抱怨道:“可是等下去祉俢宫,其他人还不知道怎么看我了。”

虽说是抱怨,她脸上却堆满了笑容,一双杏眼如盈盈秋水一般,秋水明眸。

因着是喜事,珍珠便穿了一身石榴红缕金挑花对襟长袖的齐腰襦裙,腰间坠了一枚乳白色的玲珑白玉,层层叠叠的裙摆随着她的走动像是朵朵绽开的花瓣一样,极为漂亮。满头青丝束了一个坠马髻,斜插一支鎏金穿花戏珠金步摇,长长的珠饰垂下,微微摆动。再饰以一套绿宝石头面,往沉稳了打扮,瞧着妩媚动人,却又不失端庄。

碧玉往她头上簪了一朵新鲜的红色的重瓣山茶花,宛若一片红霞。

“良媛您今日绝对是艳色逼人,艳压群芳的。”

碧萝说话向来好听,捡着好听的话给珍珠说,笑得甜甜的,看着特别真诚。

虽然知道她是在拍马屁,可是好话谁都喜欢听。

“就你嘴甜!”

嗔了一句,珍珠心情很是轻松的搭着碧水的手出了卧室。

“良媛!”

张嬷嬷候在外间,见她便迎了上来。

珍珠看着她有些自责,坐在罗汉床上,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嬷嬷,昨夜都是我不好,都怪我任性,才让你受太子爷苛责了。”

张嬷嬷笑看着她,脸上看不出半点不虞,笑道:“良媛说的是什么话,您是奴婢的主子,能伺候您,那是奴婢的福分。”

碧柠舀了从皇后那儿拿来的木樨清露调了水送上来,用的琉璃的杯子,张嬷嬷接过来搁在珍珠身前,笑道:“昨夜之事,太子爷说得不错,的确是奴婢思量不周了。”

珍珠一笑,道:“嬷嬷,你对我的情谊,我一直是记在心头的。我知道,您膝下没有一儿半女的,外边的亲戚也与你不亲热。这样吧,日后我做主,让你在你们族里过继一个子侄到你膝下,为你养老送终,继承你张家的香火,你看可好?”

张嬷嬷是独女,父母早亡,而亲戚对她这个孤女更是不闻不问,不然当初她也不会被她的相公欺辱到连自己亲生女儿的性命都保不住。而在这个子嗣传承大于天的时代,能有一个子嗣那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张嬷嬷心心念念的便是,能有一个儿子,就算是女儿那也可以,只要能继承她们张家这一支,她也便有脸去见死去的父母了。

不得不说,珍珠这个想法,完全戳到了她的软肋。

扑通一声跪下,连磕了三个头,张嬷嬷恭恭敬敬的道:“良媛大恩,奴婢必不敢忘,今生今世,必定尽心尽力伺候您。”

珍珠原本提起的一颗心猛地落下,脸上忍不住露出两分笑来,道:“有嬷嬷在我身边伺候,我自然是放心的。”

从张嬷嬷跪下的那一刻起,珍珠就感觉出了她的不同。以前,张嬷嬷自然也是真心伺候她的,甚至对她也有几分“母女”情谊。但是,那时候,她却不是将珍珠看成她的主子,不过是得过且过罢了。可是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承认了珍珠这个主子,终于交出了她的忠心。

按着太子爷说的,果然没错。

珍珠轻笑,昨夜太子便与她说过,他那一棍子打了,这颗“糖”却要她怎么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