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被拖出大堂,一转弯的时候,正好碰上满宠前来。
此时的满宠穿着一身干干净净的衣服,脸上透着几分红光,看起来这几日伙食很好,而且旁边的士卒还很客气,将满宠捧的俨然如座上宾一般。
二人的待遇,天壤之别。
曹洪一见满宠就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满宠狗贼,忘恩负义之徒,你不得好……”
还待再骂时,左右士卒已将他嘴巴堵上,迅速的架了走。
满宠只能眼睁睁的瞧着曹洪被拖走,脸上不禁浮现出狐疑之色,心中在纳闷,就算自己的计策失败,致使曹洪兵败被俘,曹洪心中有怨,可为何要骂自己忘恩负义之徒呢?
大堂中的颜良,听着曹洪的大骂声,嘴角却掠起一丝笑意。
先前俘获曹洪时,颜良都声称曹洪是中了满宠的计策,目的无他,无非是想断了满宠的归曹之路。
眼下这一出,同样也是他故意安排。
颜良相信,这个时候,曹营里已在到处流传,说满宠背叛了曹操,帮助颜良设计擒获了曹洪。
尚蒙在鼓里的满宠,这一回是跳尽黄河也洗不清,除了归顺颜良之外,无路可走。
须臾,满宠入内。
“伯宁来了,快快看座。”颜良这时的表情就客气了很多。
满宠闷闷不乐的跪坐下来,只干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颜良便笑道:“伯宁,看来你我还真是缘,折腾了这么一大圈的,我看你也烦了,干脆就归顺于我吧。”
满宠闭口不言,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点头。
“现在曹营上下,皆以为伯宁背叛了曹孟德,设计害了曹洪,到了这个地步,我看伯宁你就绝了归曹之心吧。”颜良淡淡而笑,点破了满宠的处境。
满宠的神色一震,抬头看了颜良一眼,蓦的想明白了方才曹洪为何要那样骂自己。
恍然大悟的满宠,不禁皱着眉道:“满宠问心无愧,都是被颜将军你所算计陷害。“
“伯宁这话可就不对了,试想一下,当初若是伯宁诚心诚意的替我去和曹洪讲和,而不是违背了跟我的承诺,反过来劝曹洪攻打我大营,又何以会中了我的疑兵之计?”
颜良一句反问,把满宠问得身形一震,哑口无言。
冷笑了一声,颜良又淡淡道:“说到底,其实是伯宁你失信在先,你怎还好自称问心无愧。”
满宠黯然无语,苍白的脸上,不禁流露出几分愧色。
诚如颜良所言,当初自己可是承诺过对方,去向曹洪转达颜良的和解之意。
结果呢,当时自己一心想着脱困,答应的极是痛快。
倘若自己不是背弃承诺,自以为是的误以为颜良陷入了困境,没有向曹洪力进劫营之计,又焉会落到今日之下场呢。
颜良的话虽然有强词夺理之嫌,但凭心而论,如今的局面,确是他满宠自作自受所造成。
“满某失信于将军,致命今日之败,确实是咎由自取,将军想如何处置满某,悉听尊便。”
满宠叹了一口气,默默道。
颜良从那一声叹息中,听出了几分降服的味道。
他心中暗喜,便故作肃然状,正色道:“这可是伯宁你说的,任由我处置,那我就不客气了。”
满宠一听这话,以为颜良改变了主意,不打算招降于他,而是打算惩罚于他,心中顿时一凛。
琢磨了一会,颜良不紧不慢道:“本将方得新野七县,人心未附,正需一位精通理政的贤才来替我打理,本将就罚伯宁你来做这桩苦差事了。”
满宠恍然大悟,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方知颜良是无论如何都要令他归顺。
两番兵败,两番劝降,颜良的诚意至此,满宠又焉能没有一丝感动。
权衡再三,满宠缓缓起身,拱手道:“满某多谢将军赏识,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见得满宠终于肯归顺,颜良心中大喜,兴奋的哈哈大笑,当即便下令摆酒设宴,欢迎满宠加入麾下。
正当这时,满宠却又道:“满宠归降于将军,为将军理政也可以,不过还请将军答应满某两个条件,否则的话,恕满某难以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