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看着手中的情报,对郭淮的谨慎,表现出了些许不屑。
郭淮却道:“将军,那黄忠勇武不凡,法正又极有诡计,万不可轻视。今我军已是分兵前来定军山,如今再又分兵立东西二营,实是犯了兵家大忌,末将以为,还是弃了东营,将两军合而为一才是稳妥。”
郭淮没有趁势恭维几句,反而是对夏侯渊的策略,进言表示了质疑。
夏侯渊脸色顿时一沉,将手中的情报往案上一掷,冷哼道:“郭淮,你也太忌惮颜军了吧,就算颜军想耍诡计,这定军山山势狭窄,纵有诡计料也难以施展,贼军有一万,本将也有兵一万,有何可担心的。”
郭淮的进言被驳回,眼见夏侯渊不悦,郭淮只得悻悻的闭口。
正当此时,亲兵急入,拱手道:“启禀将军,东营杜将军发来急报,言是颜军对东营突然发起猛攻,攻势甚至是猛烈,杜将军只恐要守不住,请将军速派援兵增援。”
杜袭求援!
颜军七日不攻,原来就是酝酿着一场对东营的强攻,哼,当真是小看了我曹军的顽强。
夏侯渊腾的站了起来,傲然道:“颜贼想破我东营,没那么容易,郭淮,本将命你率三千兵马守营,本将自率三千精锐前去救援东营。”
自傲的夏侯渊,要亲自出马。
“将军乃三军之首,岂可轻动,不若由将军守军,末将前去救东营。”郭淮进言道。
郭淮这是怕夏侯渊有失,但他的担心,换来的却是夏侯渊的一声冷笑。
“你不是说姓黄的老匹勇武不凡吗,本将若不亲自出马,就凭你,你能战得过那老匹夫吗。”夏侯渊自傲之时,却对郭淮予有所不屑。
郭淮神色顿显尴尬,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夏侯渊也不再多言,当即点起了三千精兵,出得西营,如风一般向东营扑去。
东西二营相距不过数里,夏侯渊一彪兵马,出营未久,便行至定军山主峰前的那片空旷之地。
远方处,那隆隆的喊杀之声,已隐约可见,显然东营处,一场恶战正在进行。
“黄忠老匹夫,你等着吧,本将这就亲手斩了你的人头,狠狠杀一杀那颜贼的威风。”
夏侯渊迫不及待要一战立功,心中杀气如火而焚,催督着士卒纵马疾行。
这位夏侯家的猛将,还有那三千匆匆的曹军,却浑然不知,就在不远的定军山主峰上,无数双冷绝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们。
黄忠、法正,并骑而立。
身后处,躲藏在山后天洼中的三千长沙兵,已悉数翻至了山顶,一双双嗜血的眼眸,正饥渴难耐的盯着山下的猎物。
“老将军,夏侯渊已中了我们的诱敌之计,天赐的良机在此,老将军还在等什么。”法正马鞭遥指山下,豪然道。
黄忠心中的热血,瞬间狂燃如火。
“孝直且在此闲坐片刻,静看老夫成此大功吧。”豪然一语,黄忠跃马而立,横刀立于众军之前。
回视众长沙兵,黄忠声如惊雷,高叫道:“长沙的勇士们,攻取汉中的首功就在眼前,是男儿的,就随老夫冲下山去,杀尽曹贼,扬名天下——”
暴喝声中,黄忠双腿一夹马腹,纵马舞刀,直向山下俯冲而下。
“杀——”
战旗招展,鼓声如雷,三千精锐的长沙兵,咆哮怒吼着,追随着他们须发皆白的老将,如山洪一般,漫山遍野的冲下山去。
四蹄翻飞,黄忠纵马舞刀,如一骑黄色的闪电,借着俯冲之势杀下山坡,寒光流转的战刀,直趋敌将夏侯渊而去。
骤起的敌军,令山前经过的曹军,霎时间陷入了惊慌失措的地步,纵然是夏侯渊,一时也惊得乱了阵脚。
惊诧的夏侯渊,万万也没有想到,狭窄的定军山主峰上,竟然会藏了这么多的兵马。
正自惊异时,却见山坡之上,那一员老将如从天而降一般,转眼间撞入惊慌的己军,惊散惶恐的士卒,竟是直向自己杀来。
夏侯渊的背上,霎时间涌起一股彻骨的寒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