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城被围,连十天只怕都不一定能撑过去,更何况是半月!
若是等到曹丕醒来再发兵,那个时候天子连同冀城,恐怕都已覆没在了楚军的铁蹄之下。
“冀城危在旦昔,不能等太子醒了再发兵,必须即刻发兵去援救。”杨阜沉声道。
“京城有危,我等岂不担心,只是杨侍中所说现在就发兵,恐怕没有可能。”朱铄为难道。
杨阜一震,急道:“我有圣旨在此,即使无需太子下令,亦能调动凉州军,如何不能发兵?”
朱铄叹道:“杨侍中啊,如果天子的旨意那么有用的话,天子当初又何致于派太子前来说服这些凉州诸将。不瞒你说,现在这些凉州军,只听从太子一人号令,只有太子亲自发话,他们才听从调遣啊。”
杨阜神色大变,朱铄的意思是,曹丕不醒就没法下令,没有曹丕下令,这班凉州军就不买天子的账。
这也就是说,曹丕才是决定凉州军是否发兵的关键所在,可偏偏眼下曹丕昏迷不醒,不知何时才能苏醒过来。
杨阜这下就懵了,愣怔在了那里,一时没了主意。
朱铄拍了拍他的肩,叹道:“杨侍中,你我就好好的祈祷,太子殿下能够尽快的苏醒过来吧。”
杨阜身形一震,整个人僵在了那里,满脸的无助。
接下来的几天里,杨阜时刻都关注着曹丕的伤势,几乎每天都要往太子府跑碱五趟,但每一次的结野,却都是失望而归。
眼看曹丕久久不苏醒,凉州军迟迟不肯发兵南援,杨阜不敢再让曹操死等下去,只得派人潜往冀城,将凉州发生之事,报与曹操。
……
几天后,冀城,楚军大营。
皇帐中的颜良,正一边闲品着美酒,一边与众谋士们商议着下一步的战略。
这时,周仓步入帐中,拱手道:“启禀陛下,我军游骑适才抓到一名秦国细作,此人自称是奉了杨阜之命,前来向曹操报信的,请陛下示意如何处置?”
杨阜,不就是那日从冀城潜逃出去,往凉州向曹丕搬救兵的那厮吗?
颜良好奇心起,想听听杨阜给曹操要传什么讯息,便叫将那秦国细作传来亲自盘问。
片刻后,那名被打得鼻青脸胀的细作,被拖入了皇帐中。
一入帐中,那细作便“扑嗵”伏倒于地,惊恐的大呼着“饶命”。
“你只老实交待,朕可以考虑饶你一命,否则必将你剁成肉泥,然后去喂野狗。”颜良冷冷的警告。
“小人一定如实交待。”秦国细作吓得惊慌失措。
颜良点了点头,冷声道:“说吧,杨阜那厮派人潜入冀城,打算传什么消息给曹操。”
“回陛下,杨大人叫小人传话给冀城,说秦国太子曹丕从马上摔下,一时昏迷不醒,他不醒来凉州军就不会听从号令,前来救冀城,就是这话。”
那细作没有丝毫犹豫,忙不迭的全盘吐露。
“曹丕坠马,昏迷不醒?”颜良看了一眼左右谋众,众人的眼神中,都浮现出新奇之色。
打发走了细作,大帐中一时热议起来。
“曹操戎马半生,那曹丕号称也是自幼勤习弓马,竟然能够从马上摔下来,而且还摔成昏迷,这可是有意思。”法正言语中,充满了讽刺的味道。
颜良却冷笑一声,不屑道:“这还用看吗,明摆着是曹丕这狡猾之徒,不想来冀城陪他老爹曹操一块陪葬,所以才耍了这个花招,借口拖着不来援救冀城。”
颜良一语,点破了玄机,众谋士们这才恍然大悟。
法正不禁叹道:“曹操也算是一代奸雄,却没想到养了一个野心勃勃的儿子,可惜啊,终究还是要重蹈袁绍的覆辙。”
法正之言,让颜良忽然联想起很多。
其实,历史上曹丕的能力,甚至连袁谭都有不如,曹丕之所以能幸运称帝,无非是自己有个更强的老爸而已。
假如曹操和袁绍一样,在未统一北方这前,就因病而死,那么曹家诸子争位的惨烈,只怕不会逊于袁家。
至于曹丕和曹植二人的能力,论文尚有一套,论武的话,只怕还不是袁谭和袁尚这两兄弟的对手。
“曹丕不敢率军南下也好,没有了凉州军的顾忌,咱们便可集中全力,将冀州城一举击破,灭了曹贼。”徐庶兴奋道。
颜良眼中杀意如焰,豪然道:“元直所言极是,曹操已是瓮中之鳖,传令全军,明日起全力攻城,斗了这么多年,这一次,朕不会再给曹操活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