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的目光穿越滔滔黄河,投向对岸,口中冷冷道:“关羽,咱们从白马起的新仇旧恨,也该是到了一并清算的时候了。”
……
北岸处,关氏兄弟率领的一万步骑,已经抵达了河岸一线。
兄弟二人并没急于亮出兵马,而是将兵马列阵于一里外,二人策马率数十骑,直抵岸滩观敌。
驻马远望,却见南岸白马津方向,数百艘大小船只已经驶出,排开绵延数里的阵势,向着正北方向的北岸浩浩荡荡而来。
观敌片刻,关兴激动道:“看这阵势,楚贼最多不过两万,三弟,你我杀敌报国的时候到了。”
“我等的就是这一天,二哥,咱们把兵马都调到河滩上来吧,待敌船逼近,以强弓硬弩射之,看他还怎么上岸。”关索也兴奋万分。
关兴却摇头道:“强弓硬弩虽能阻敌登岸,但楚军若是受挫,定然会知难而过,我们只能给敌人造成微小杀伤而已,不足以重创敌贼。”
“那依二哥之见,我们该怎么?”关索问道。
关兴沉思片刻,冷笑道:“咱们这么办,我率步军列阵于岸边,佯作阻敌之势,待敌逼近时,却故作不敌,稍稍后退,放敌人登岸。待其立足未稳时,三弟你率骑兵从侧翼突然杀来,咱们两相夹击,必可将登岸之敌,尽数歼灭在岸滩。”
关索一听,不禁大为兴奋,赞道:“二哥此计当真是妙,好,就这么办吧,咱们兄弟联手,狠狠的挫一挫那颜贼的锐气,让他知道咱们关家人的厉害。”
兄弟二人一番谋话,慷慨豪言一番,旋即分兵而去。
当下关索便率三千骑兵,稍稍后撤,伏于滩头东北侧。
关兴则自率七千步军,列阵于河滩,作出一副誓死阻击,不容楚军登岸的态势。
此刻,楚军的数百艘船只,已是驶抵了河心处。
此时正植秋末,黄河水位已大减,而黎阳一带虽为渡口,但却水势却远较长江湍急。
楚军的大型战船不利于在这位的水域作战,故渡河的几百艘船只,多为经过改装的小型战船。
邓艾立于船头,手扶着船帮,远望着岸边形势,那列阵的河滩的汉军之阵,清清楚楚的映入了他的眼帘。
“这定是场恶战呐。”邓艾剑眉一凝,高声喝道:“擂鼓,全军杀上岸去。”
咚咚咚~~
震天的战鼓声响起,盖过了滔滔的水声,鼓声激励下,数百艘船只加速向对岸驰去。
转眼间,船队已逼近岸边近两百步。
此时,河岸上的汉军阵中,战鼓也紧随而起,关兴一声令下,千余支利箭呼啸而出,铺天盖地的向着船上的楚军袭来。
“举盾,避箭!”邓艾一声高喝。
左右亲军,迅速的将大盾举起,护在了邓艾的跟前。
同时一刻,各船上的楚军战士们,纷纷将手中的木盾举起,身躯尽量的蹲下去,以躲避袭来之箭。
噗噗噗!
箭如雨下,惨叫之声骤起。
尽管大部分的楚军,以手盾挡下了敌箭,但还是有不少箭矢,穿越缝隙射中了楚军士卒。
顶过几轮的弩箭攻击,楚军的船队已驶入百余步的距离,这个距离,已是弓射的最佳时机。
果然,头顶上的嗡鸣声骤增,汉军弓弩齐发,近三千支箭矢,如飞蝗般密集的射来。
此等疯狂的射击下,楚军的死伤也随之倍增。
河浪滔滔,船摇不止,头顶箭如雨下,楚军尚未登岸就已经遇到了极大的阻力。
汉军的阻击之猛烈,已是超乎了邓艾的想象。
“退后者,斩无赦,给本将杀上岸去!”邓艾顶着箭雨,放声高喝。
付出了近七百余人的死伤后,楚军的船队,终于逼近了岸边。
这个时候,关兴的嘴角,却掠起了一抹冷笑,旋即扬刀喝道:“传令下去,全军后退,且放楚贼上岸。”
鸣金声响起,七千汉军作不敌之状,匆匆忙忙的后退,从河滩上退了下去。
汉军一退,楚军的压力骤减,将士们都能抬起头来,一时士气大增。
邓艾却反而心生狐疑,暗想汉军明明占据着优势,却为何要好端端的上出滩头,他隐约便觉得,这其中必然有诈。
只是,心怀狐疑的邓艾,却没有下令停止登岸,依旧催督大军向前。
船行飞快,转眼几冲上了河滩。
“父皇,儿臣相信你。”邓艾一咬牙,手提银枪,当先跳上了岸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