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 / 2)

卿微虽然足不出门,对于重川这个美食之国的了解却并不比当地人少多少?

就比如此时,她如数家珍地对路桥说:“传说,这个将军牛肉,是当初的路乔路上将行军至此吃了一份蒸牛肉非常好吃,才起名为将军牛肉。这个得凉米分儿就更不用说了,唉--”

她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赖汤圆的汤,

“坠星之战获胜的消息传来这里,整个重川的人都只感觉到了伤悲,因为他们一直景仰着、爱着的那个英雄也死去了。这凉米分原本叫伤心,为那一场差点淹掉整个重川的眼泪,就改名叫做得胜凉米分--胜也伤悲,也是为了当初那个救世主啊。

路上将,吃这两个跟自己有关系的东西,是不是会格外带劲儿?“卿微唇角带笑,那个蓝色的小纹饰让这笑容显出了几分凉薄。

路俏咬了了一下筷子尖儿,这筷子刚刚沾了一下凉米分里的汤汁,那一点又凉又辣又麻又带着芥末冲劲儿的味道,让她整个精神都为之一振。

“都是传说而已,正史记载,我可从来没有来过重川。”当着卿微的面,她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原本不说只是因为无所谓,既然卿微提起了,她也不觉得有遮挡和辩解的必要。

卿微笑的更明显了一些:“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对你的身份一点都不惊讶。其实我早该想到了,你对言咒师的存在不感到惊讶,只因为你是语言咒时更加诡异的存在。”

路俏摇摇头:“这个世界上任何存在都称不上是诡异的。”

“得了,别拿你对待你那个隔了几辈儿亲戚的白花儿的态度来对待我。”

卿微夹了一口棒棒鸡放在嘴里,忍不住眯了一下眼睛,这个鸡肉真是越嚼越香。

“我早就过了能够听别人说教的年纪。”恋恋不舍地咽下鸡肉,她补充道。

话出了口,卿微也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点恶劣,事实上,她最近的情绪越来越糟糕,言咒师总在冥冥中有所感觉,情绪也就常常失控,世人说言咒师喜怒无常,这个评价并不过分。

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言咒师长出了一口气:“我并不是觉得你在说教,只是有些事情……”

路俏没有把卿微的态度放在心上,她的目光扫过不远处的水果摊,开口说道:“我记得,你喜欢吃那种味道奇怪的榴莲。”

“榴莲的味道才不奇怪。”一说起自己喜欢吃的水果,卿微立刻反驳。

“哦,榴莲不奇怪。”

路桥慢悠悠地重复了一句。

在昏黄灯光下,诱人香味中,两个年轻的女人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你知道吗?言咒师最喜欢跟两种人做朋友。”

吃饱喝足的卿微一只手勾着路俏的脖子,顺便把半个身子的重量也压在那一副看起来单薄的小身板上。

喝了一点当地特产的白酒,卿微此时已经微醺。

“一种是从不相信命运的人,另一种是打碎了命运的人,你猜,你是哪种?”

“我么?”路俏脸不红气不喘,那点白酒对她来说就是过了个嘴瘾,“不知道。”

“你是不知道,还是无所谓?”卿微比路俏略高,她看着路俏明亮的眼眸,又笑了。

“你永远都有打碎一切藩篱的力量,除了心,你没有任何可以被伤害的--只要能伤到你心的人不存在,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

言咒师抬起另一只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眶:“你的命运早就像是脱线的风筝,不知会飘摇到何处。而我,只能被动地等着命运加诸我的一切慢慢到来,这样的我,怎么可能不喜欢这样的你呢?”

“被动?等待?讨厌的,就抛弃掉,热爱的,就去接近……很难么?”

“难。”卿微叹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

所有接近言咒师的,除了那些打破了命运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最惨烈,当是那些和言咒师相爱的人了。

被玩弄于命运指掌间的人,如何不艰难?

月光明亮,凉风悠长,两个年轻的女人跌跌撞撞,路灯把她们的影子拖曳得很长。

第92章 长宁

不知不觉,又一个寒假到了尾声,孟雅言也开始上起了自己的高中补习班。

上个学期,有一段时间,她的成绩有所下滑,出于对她这个尖子生的关心,班主任还为此博拨打了她父母的电话。

孟雅言的爸爸妈妈一直在国外,他们对于孟雅言的教育一直处于既开明又开放的态度,只要确认了孟雅言没有早恋和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所以,他们就像孟雅言的奶奶一样,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有被伤害过也被人救过。

他们的孩子在某一方面被催促着长大了,这样的成长让孟雅言自己觉得很骄傲。

自从知道了,那一天因为路俏去的及时,珈蓝姐姐并没有出事,孟雅言在长出了一口气之余,忍不住觉得现在这个社会,对于女性的桎梏真是无所不在、无孔不入。

偏偏其中最残忍和漫长的伤害,却来自于她们的同性,那样同样无助,同样应该奋发,同样应该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女人们。

从培训班里面出来,夜色已经暗沉,归家的灯火都亮起,带着点儿朦朦胧胧的春|意。又有带了冬寒的风,打着卷儿就从人的面前飞了过去。

这风带来的除了归家的渴望之外,还有几个人争执的声音。

“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你穿得这么不正经,你还问我们哥几个干什么?”

除了这样的对话之外,还有几个男人带着猥琐的笑声。

孟雅言抬头看了看空旷的街道,在不足一千米米之外就是他家了

衣裳被撕裂的声音,在这样的寂静中清晰地响起。

孟雅言,握了一下拳头,她从自己的随身口袋里掏出了两样东西--一把匕首,和一支防狼喷雾器。

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事情必须有人去做,这个世界上,如果每一个人都不能站出来,那么那些被侵害的人的流出的泪水,就再也无法挽回。

想想这段日子以来他自己在暗中搜索的那一些关于女性权益被侵害的资料,再听那巷子里,女人因为衣着暴露而被人围住猥亵的求救声,孟雅言把握紧自己已经停电关机的手机,,快步跑向了巷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