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高大挺拔在这疆地中很是明显,面容异族,五官尤为立体突出,常年在戈壁草原上放牧,肤色也呈现健康小麦色,如此瞧着更像是异族之人。
偏生韩家军之内多是中原地区的人,皮肤虽也是晒的黝黑,五官却瞧的出来是咱们的人。而温情他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不是中原之人。
对于这种异族之人,绝对多有歧视,毕竟这种人常年在边界中间,血统不够纯正是一会儿,更是来人是内奸。
在温情刚入疆地的时候,便被瞭望台上的人注意,还未等他过去,已经有人准备了弓箭,目标便是温情。
他自以为隐秘的好,殊不知站在高处的人方可看的更远更仔细。
“前面五百米之外有外族探子。”瞭望台上的人大声对下方士兵喊道。
“活捉了去。”中间一个小兵卫张口说道。
温情察觉有人过来自然不会逃,他的目的就是找到韩家军的人,有些挫败的是,这人射来的箭直接冲破胸膛,他还未感觉到,弓箭已经穿透脊背。
韩家军是一支纪律性十分强的军队,在韩子莘的锻炼下,各个都是骁勇善战、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温情不过是一些行走江湖的功夫,哪里能和正规相对相比。
站稳了身子等着他们过来。
小队伍中有人瞧见那人并未倒下,伸手便要再来一箭。
“住手,那人像是在和我们打招呼,先过去看看。”其中一人厉声喊道。
他们到温情这边,他脸色已经苍白,身形踉跄快倒下。
“顾、戈壁滩顾家前来,在后方……。”
“戈壁滩、顾家?”他们不明白。
“先带回营地,你们几人去后方查看,把那些人带来。”戈壁滩顾家,他像是听韩副官说过一次,应该不是探子。
可惜了这人,被军中大力士的毛子射中了箭,不知能不能撑住。
韩子莘从军营外的田地中回来,身上穿的不是训练兵蛋子的铠甲而是一身粗糙旧衣衫,脸上带了喜色。
瞧着韩放立刻追问,“你说是顾家来人了?这次怎么不事先提前说一声,好派人去接。”
“我也不知,现在已经让人去接,倒是、瞭望台的那小兵把这少年给伤着了,现在昏迷不醒。”
“找军医过来查看,虽说那军医是医术不灵光,倒是能暂时处理一下,别说我们韩家军冷酷无情。”韩子莘并未放在心上,靠近营地被射中箭再是正常,责任不在他们。
再说了,能事先过来这边送顾家人来的消息,想必这人定是个下人,死不足惜。
常年见惯了死人的韩子莘几乎再无怜悯之心。
门内小妇人手中端了水,瞧着床上的少年,满是心疼。军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手中拿着都哆嗦几下,包扎伤口的手也是颤动不休。
“老军医,你教我给他包扎吧,这孩子瞧着甚是可怜。”
“那好,有劳夫人了。我这眼神是日渐不好了,怕也不能在军队长待了。”老者把手中的纱布给了小妇人。
“老军医不可这样说,若是您不离开,这里自是可以当家来住。”
老军医摇摇头,他不过是个被救了的老头子,外面还有家,不是被韩将军逼着才不得已留下。
若是能在死前离开最好不过。
说来也是奇怪,这韩将军是个怪异的人,军队之中根本不留女子,能留下的也是军妓,偏生这夫人,赢得营地之人以夫人称呼,还久住将军帐篷之内。
问了大家,不知是将军夫人,却都以夫人之名称呼。
阿卿解开少年身上的衣服,眉眼紧皱,这孩子的胸腔是被射透了,可是还有活下去的可能,漠西疆地,野草稀少,根本得不到最好的治疗。
她甚是犹豫,还是用最简单的药材敷上,接着用纱布包扎。
前后都需要包扎,阿卿便躬身向前,小心翼翼的帮着少年。
韩子莘从外面进来,瞧见那小妇人亲自操手,心中甚是不爽,上前猛地拉开阿卿的手,“谁让你做的,这事不是让军医来做?”
“将军、老军医年迈手颤不休,我便恳求过来帮忙,您别生气……。”她倒不是怕他,只是每次看到他发脾气,总是身体轻颤。
他施暴的方法太让人羞辱不堪。
“那也不成,你怎么能碰其他男人的身体,总归是死不了,不用管他。”韩子莘脾气暴躁,抓着她的手握的死紧。
“那也得让我先包扎好,弓箭可是射穿他的脊背,军医医术不精湛,若是再耽搁怕是会出人命的。”她顺从却也固执已见,挣脱男人的手,她依旧亲自去包扎缠好。
刚才止住的血被刚才韩子莘的动作打乱,少年的伤口隐隐出了血迹。
男人站在远处,眼睛瞪的如铜铃般大小,“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这般忤逆不听我的话。”
“那你是不是要用军规来惩罚我?我不是你的士兵,你也别想这般严厉待我,若是真的不喜,便放我离开,我只带走我那妹子,其他的人不管。”
“你这般狠心,小儿子都不要了?”
“你若不要我就带走。”
“别想离开,你就给我待在这里一辈子都不许出去。”真是越来脾气越来,怎生都管不了了。
阿卿抿嘴带了笑,他越是不喜,她就越是用话语激他,这个男人心是好的,总归脾气太暴躁。
她不是不知他留她在这里的目的,说来也是可悲,不过是为了暖床照顾他罢了!
早先军队没有粮食,是她带着孩子们出去挖野草做了食物给大家吃,这么些年下来,也是在这里积攒了一些感情。
但总归这里是军队,全是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