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是不重规矩,我跟了你大半辈子,也没名分,我是不在乎。可那顾家二姑娘不同,她爹娘若是知晓,岂能同意。”阿卿侧身背对着和韩子莘,不愿与他争执。
他伸手,不顾女子情绪,抱入怀中,“外面冷,你靠着我睡,能暖和一些。”
“不过,这二姑娘长的倒真是极好,和她娘一模一样。我瞧着喜欢。”
“阿卿若是想要个姑娘,我们也能再生一个。”
“不要了,两个孩子足够了。泷儿现在这个情况,我是担心的紧。若是泷儿愿意、夏天也愿意,早就成婚,兴许我就能抱上孙子了。”
“别说这话,他们还小,你也年轻。再想要个姑娘有何不可。”韩子莘嘴巴落在女子后背,亲昵靠近。
这辈子,终是他负了她,她在他身边等了多久?
从韩泷出生,到现在也有将近二十年了,他却自始至终没给她个名分,到现在京城韩家那边也不知她的存在,只道,她是他在外面养的外室。
阿卿自知不该反抗,床笫之间总是这样,他若是想要,她便不能反抗,他想要孩子,他若是给,她便要生。
其实,在前几年她也曾想过再要一个女儿,他却不同意,说再要个孩子,扰了他清净。
现在呢,却是他说想要便要的。
阿卿感觉到背后的男人情动,抱着她的身子,上下摩擦,她面带哀伤,还是任由他胡来。
夜半依旧,床事不断。
男子伸手抱住女子,“阿卿转过身来,看着我。”
“将军,夜深了。”她提醒,夜深,事也做够了。
“还早,再来一次我们就睡。”
他总是这般不知餍足,却从来不怜惜,她是个女子,身上的满足固然重要,她更是希望这个男人能给她足够的温柔,让她不要那么难受。
不知几时停了下来,帐篷中这才安静下来。
*
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安然丝毫无睡意,总是在黑暗中听到叹息声,很浅,很浅。
还有时而捶打床板的声音,她一度认为是闹鬼。
后来才知,这声音的出处竟然是躺在床上的男子,她轻微起身,到了他跟前。
低声问道,“你是醒了了?是么?”
“你是谁、有什么资格管我,滚开。记住别告诉他们我醒了。”韩泷语气饱满怒气。
“为何不能告诉他们?我是特意过来帮你看病的。我医术不差,肯定能帮你看好病的。”安然不气恼,站在他床边轻声说。
这姑娘的声音,带着天然的安抚剂。
“不需要你治?你医术厉害,能治好我的腿?你医术厉害能治好我这双眼睛,我早就有知觉了,偏偏腿无法动弹,眼睛睁开却看不见任何人,我这不是废物是什么,我、”他委屈了!
明明是个好儿郎,却伤了腿,瞎了眼睛。
他心中念想的那个姑娘,兴许再也见不到了,他还想早早去那姑娘家提前的。
可现在、他痛恨自己,为何会伤了腿还有眼睛!
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废物。
帐篷里面黑暗,除了四个角落里有点星火,安然瞧不见男子的脸,更是不知他此刻的悲痛。
听到耳边的是砰砰手捶打床板的声音。
她伸手在黑暗中抓着韩泷的手,“别大了,会痛了,受伤了还要包扎,卿姨他们很担心你的。我明天帮你做个全身检查,不管什么病肯定能治好的。”
“你这么肯定,要是治不好呢?治不好的话你就不离开漠西疆地。”他喜欢听她的声音,若是不能娶他心中念想的姑娘,就让这个不厌烦的人留下吧!
他自私的想。
这个姑娘,应该是爹娘从外面找来的大夫,若是他求了爹娘,让她留下当他的丫鬟照顾他,爹娘肯定会同意的。
安然听了韩泷的话,皱眉,“不成,我得把你的病治好。”
治好,姐姐和他的婚事才能解决。
“哼,我就知道,你们都嫌弃我,觉着我是瘸子是瞎子,都嫌弃我。”
“我没有嫌弃你,我是来帮你治病的,哪里说过嫌弃你。是你自己这般嫌弃自己,先别闹了。你好好休息。”
安然拿出足以的耐心去照顾这个人。
她并无生出其他感情,只是把韩泷当成病人,才会这般看似有情,实则就是因为没有任何感情,才会哄着他。
韩泷听到了她这般轻柔的话语,竟然似是被蛊惑般。
低声说道,“你在我身边陪着我,若是我醒来找不到,我肯定杀了你。”
安然轻笑出了声,她若是不在他身边,他怎么就杀得了她。还有卿姨在,她怎么可能会被杀。
这个躺在床上的男子,真是幼稚。
她的手被他抓着,抽离不开,任由他抓了一夜,早上,安然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有只宽大的手掌,细细的在摸索她的掌心。
“别这样挠我,痒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