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2 / 2)

末日快乐 年终 2813 字 10天前

唉声叹气了一会儿,余乐继续道。

“你总结得挺对,他们的确像是认真的。”

第129章 凌晨之约

唐亦步成功回到预防收容所时, 离凌晨五点还有将近一个小时。正儿八经做完情报交流, 他又开始紧张了。

为了平息这些无用的情绪,唐亦步决定先行观察下对方的动向。联合治疗结束了快几个小时, 阮先生大概率在自己的病房。

他特地为对方选了231号床, 这种接近在自己的财产上打标签的做法让他神清气爽。

可惜他一路躲开监控, 到达房间时,那张床是空的。

被子被助理机器人叠得整整齐齐, 铁珠子茫然地立在床边, 见到唐亦步的那一瞬间, 它扑过来的速度几乎媲美炮弹。唐亦步出手快狠准, 掰开盖子,按住它的嘴巴,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但凡他慢上一秒,铁珠子委屈的嘎嘎大叫估计要响彻楼道。

“阮先生没回来过?”

铁珠子委屈地呜呜哼唧两声。唐亦步安抚地摸了摸它, 随后将预防收容所里所有的监控都调了出来, 快速查看。对方的去向不难查——他的阮先生被一群机械助理簇拥, 被带到了收容所最为偏僻的角落。

禁闭区。

唐亦步知道那个地方, 比起相对温和、只会剪辑记忆的外部区域,那里的治疗手段要更加粗暴些。

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唐亦步陷入深深的思考。既然得了阮闲的日记, 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是提前去见阮先生, 把他早点从那个恶劣的地方弄出来……还是去厨房偷点配餐的热牛奶, 按照原定时间进行约会呢?

毕竟是第一次约会,如果不准备合适的礼物, 好像容易引发对方的不满。原本准备的设计图纸提前送了出去,考虑到阮先生仍然可能对自己抱有较强的敌意,当初他也想过不送设计图纸的后备计划。

比如来些精美的茶点,配上热乎乎的牛奶,听起来也非常合适。

唐亦步在空荡荡的床上打了个滚,舒适地摊开四肢,脑子里仔细地计算——准时到场是人类礼仪的重要部分,冰天雪地后的热牛奶、核桃酥和蔬菜饼干也是非常到位的礼物。而提前去的话,可以多相处一段时间,说不定还能从对方那里观察到自己平时见不到的反应。

不过没了热牛奶,他们估计只能用蒸馏水配核桃酥,听起来就让人难过。

铁珠子在床边焦急地乱跳,使劲撞唐亦步伸出床沿的脚跟。唐亦步又挣扎了会儿,决定先去观察下情况——热牛奶虽然稀缺,但也不是只有这里才能弄到的东西,还是多收集点数据为好。

见唐亦步从床上下来,铁珠子终于停止弹跳,疲惫地嘎嘎两声。

凌晨四点多,走廊里没有半个人影。唐亦步快速修改了这一路的监控,光明正大地带着铁珠子往禁闭区走去。然而可惜的是,他的阮先生此刻并非独自一人。

唐亦步很快到达目的地。确认室内的状况后,他没有立刻进门,而是揣着核桃酥和铁珠子,灵巧地攀在门上。

一门之隔。

束缚衣上的带子与身下的机械台相接,阮闲被牢牢固定在机械台上。他的头顶上方停着个有点眼熟的机械,只不过它更精致,细长的金属脚末端也没有黑红的血污。

地下城那个是取走脑部的机器,这个功能估计差不了多少。现在它还没启动,正在运作的是其他东西——四根长长的金属针刺进他的双腿和双肩,刺入神经最为密集、并且不会影响内脏的部位。

宫思忆正在机械台边操作光屏,表情分外轻松。

“你不会有事,最多有点痛。”他说,“这是专业器械,对人体的实际伤害很小,也附带愈合相关的药物,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包括疤痕。有了情绪请自由发泄,我不会介意。”

“可是这治疗看起来不怎么正规。”

针上应该做过些手脚,它正在往自己的身体内简单粗暴地注入疼痛。阮闲本能地呼吸急促起来,声音却很稳。

好在宫思忆眼下正集中于他的情绪指数,而不是肉体机能上。在对方发现异样前,自己还能多拖延点时间,找出更合适的应对方法。

疼痛越发剧烈,肌肉生理性地痉挛起来。阮闲没发出一点声音,他上上下下打量这个狭小的禁闭室,着重观察了那些嗡嗡作响的机械,最后眼睛扫过远处门上小小的圆窗。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那里是否适合逃脱,就忍不住噗嗤地一声喷了出来。

唐亦步正在门外,阮闲能看到那双标志性的金眼睛。门口可能装了压力监测,唐亦步的眼睛是倒过来的,平素遮住大半额头的刘海滑落,黑发软软地垂向地面。

见阮闲看过来,野兽似的金眼睛微微弯起。阮闲只能看到那双眼睛,可他知道那人在笑。

唐亦步甚至毫无紧张感地掏出一个精致的包装盒,开心地朝他晃晃。铁珠子占住了另一个圆窗,肉眼可见地哆嗦着,焦虑的气息几乎要冲破玻璃。

听到这声与场景十分不配的憋笑,宫思忆转过身,皱起眉。

他正遵循流程,试图使用疼痛刺激放大阮立杰的情绪。可对方的情绪指数活像一潭死水,他简直要怀疑这人得了失痛症,方才好不容易波动了一下,却是向积极方面波动的。

明明之前一切都很顺利——阮立杰和洛剑起了冲突,而自己成功复现了对方不可被检测的敌意。接下来他只需要借对方被关在禁闭区的机会,名正言顺地对阮立杰进行情绪状况测试,获得第一手资料就好。

宫思忆做了足够充分的准备。

等到阮立杰被疼痛刺激到极限,对自己产生巨大的敌意,他便可以打开对方的头盖骨,向脑内埋入检测探针进行状态取样。用充足的药物和助理机械打下手,他也有自信在日出前将对方恢复原样。

只不过为保证对方神智清醒,整个过程无法施加麻醉。开颅过程可能会稍微麻烦点,但只要消除阮立杰的记忆,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对方没有半点损失。

自己没有违反主脑定下的任何规则。

可和联合治疗时相反,他打一开始就碰了壁——阮立杰的情绪完全不受他的控制,被对方那双漂亮但黯淡的黑眼睛盯着,宫思忆总觉得自己的后背像扎了毒刺。

和自己预想的不同,所有用来施加精神压力的元素统统没有生效,阮立杰非但没有逃避自己被刺穿的可怖景象,反而细致地观察起给自己制造疼痛的机器。

没关系,宫思忆默念,加大了疼痛剂量。

他的真正身体不在这里,这只是个遥控人形装置,对方绝无可能伤到自己。没关系。

这次疼痛加量起了效。那个被绑牢的年轻人面色苍白,低低地唔了声,眉头紧锁,汗水不停流下。

“别勉强。”宫思忆努力让自己听上去温和些,慢慢转过身。“没关系,爆发出来就好。阮先生,这不是联合治疗,忍着只会遭更久的罪。你……”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