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点头,“多谢伯母,我晓得。”
孙晴雪这时凑过来说,“都说大难之后必有后福,苏妹妹的气色的确比年前好太多了。”话落,笑着说,“苏妹妹与叶世子两情相悦,如今京中盛传,自从上次宫宴出了事端,叶世子更是将你看顾得紧,生怕再出什么闪失,几乎寸步不离。”
苏风暖笑着看了她一眼,“孙姐姐这是取笑我呢。”
孙晴雪连忙打了个告饶的手势说,“不敢不敢,我以前觉得叶世子那么冷清的人,是不会对人好的,如今听着京中盛传你们的话,可算是见识了他对人好起来的模样。”
苏风暖笑着说,“京中一直以来诸多不平静,我身子又不好,落下了病,连参加个宫宴,都被人算计险些丢了命。他也是没办法。”
孙夫人闻言叹了口气,接过话道,“可不是?怎么就有这么多事端?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搞鬼。玉儿离京也有好些时候了,这个年都没在京中过,自从去了沛城,到了地方后来信报了个平安,如今这么久了,再半丝信儿没传回来,真是让人担心。”
苏风暖道,“孙公子是去查案,案子定然十分棘手,想必有不方便之处,算起来,也没走多久,伯母不必太挂心。”
孙晴雪笑着说,“哥哥没出过太远的门,从离京那一日,我娘就盼着他平安回来。我都劝过她数次了,她也依旧担心。”
苏风暖笑着说,“有句话说得好,儿行千里母担忧,孙公子在外,伯母自然是担着心的。”
孙夫人道,“我就是学不来苏夫人,三公子都走了几个月了吧?她倒是安稳,若是我,早就坐不住了。还有大公子和二公子在边境,也常年不在她身边。”话落,又道,“还有你带兵去燕北打仗,哎呦,想想我就觉得刀剑无眼,战场无根,可怕得很。”
苏风暖笑着说,“我娘是习惯了,我们兄妹四人自小就皮实淘气,她若是担心,担不过来。索性就看开了。”
孙夫人道,“我是该跟苏夫人多学学。”
三人一边说着话,进了苏府。
来到会客厅,苏夫人听到禀告,从里面迎了出来,笑着对孙夫人说,“刚刚宫里传来话,说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也要来赏花。”
孙夫人笑着说,“这回苏府可热闹了。”
苏夫人点点头,“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估计会晚些到,先进厅里喝茶吧。”
孙夫人笑着点头。
苏夫人请孙夫人和孙晴雪入了会客厅,她落后了一步,对苏风暖低声问,“小裳一早上便对我说让我办个赏花宴,赏你那几株海棠,这是为何?”
苏风暖将苏夫人拉到不远处的无人处,对她低声说,“为了查案。”
苏夫人一惊,“今日请的都是京中贵裔府邸的女眷,怎么案子还牵扯了女眷不成?”
苏风暖点头,压低声音说,“早先,我悄悄回了一趟府中,去了暖棚,发现有人在程伯送去暖棚的炭火里动了手脚,下了蚀骨毒。”
苏夫人大骇,“什么蚀骨毒?”
苏风暖道,“只要毒入心脉,会一点点地从骨头开始腐蚀腐烂,尸骨全无。”
苏夫人脸刷地白了。
苏风暖伸手拍拍她肩膀,语气轻松地说,“不过幸好被我化解了,我已经吩咐千寒带着容安王府的暗卫守好了各个角落,盯紧今日来的人。”话落,她笑道,“娘您也不必紧张,稍后带着人该赏花赏花,该喝茶喝茶,该唠嗑唠嗑。用不了多久,叶裳就会来,您可别因为害怕怯了场。”
苏夫人闻言勉强镇定下来,伸手拍了她一巴掌,“你们父子兄弟五人都上过战场,娘十几年前也去过,怎么会害怕了?”话落,她拍拍胸口道,“你和小裳放心查案,若真是这些人里出了鬼魅,定不饶她。”
苏风暖想着到底是她娘,这么快便镇定住了自己,她点点头,对她低声问,“丁香是谁的人?这么长时间,您摸清了吗?”
苏夫人小声说,“是皇上的人。”
苏风暖眯起眼睛,道,“不见得。”
苏夫人一怔,“怎么?她不是皇上的人?”
苏风暖道,“我问了程伯,在他将炭火送到暖棚途中,只和丁香接触过。十有八九,应该是她动的手脚。她若是皇上的人,朝臣家眷们都在苏府因为赏花中毒而死,对皇上半丝好处没有。这等事情,皇上怎么会做?”
苏夫人面色顿时一沉,“我一直以为她是皇上的人,当初她是皇上赐来的。”
苏风暖道,“皇上赐下来的,还真不见得是皇上的人。当初冯盛都以为是皇上的人,殊不知是月贵妃的人。”话落,她道,“您先陪着众位夫人小姐在客厅喝茶吧,我去找管家,将府中的人员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