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婉,对不起,可除了这样,君清真的没办法阻止你思考,你放心,不管结果如何,君清都会在你身边,你的仇就是君清的仇,无论是刘醒,还是莫心……”夜君清将姚莫婉轻轻的放在床榻上,深邃的眸滚动着浓烈的窅黑。
五日之后,当殷雪出现在平阳行馆时,正在榻上发呆的姚莫婉突然起身,一个箭步冲下来抓住殷雪。
“是谁?”冰蛰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虚弱,自知刘醒被害之后,姚莫婉便没好好吃过一顿饭,现下已憔悴不堪。
“回主人,是一个叫婴鹂的女人,属下回到楚宫后,发现这个女人竟可以随意出入皇宫任何地方,纵是关雎宫和龙干宫,她都可以旁若无人的进出。当时……当时是因为刘醒阻止那个女人翻查娘娘的内室,被她……一剑刺死。”殷雪的声音有些哽咽,眼底闪过一抹晶莹。
心,那么痛,仿佛是被抛进荆棘丛中,那一根根的芒刺狠扎进去,伤的她体无完肤,即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姚莫婉还是禁不住跌坐在地上,眼泪迷蒙了视线。
“主人!”殷雪收敛起眼中的悲伤,急急扶起姚莫婉回到榻上,心疼不已。
“婴鹂是谁?”低戈的声音蕴着彻骨的冰寒,姚莫婉狠狠攥着锦被,利目如锥。
“回主人,殷雪有拜托族人去查,也通过其他途径了解,可皆无所获,这个女人仿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没人知道她是谁,也没人知道她从哪里来!”殷雪面色凝重,她是做隐卫以来第一次感到这样无力。
无语,姚莫婉缓缓抬眸,有些诧异的看向殷雪,如果连殷雪都查不出来,那这个女人必是狠角色。夜鸿弈何时结识过这样的女人了?姚莫婉强自压制住心底的悲伤,抖擞精神,即临强敌,她不可再颓废下去。
适夜,夜君清独坐桌边,剑眉紧皱,凝思许久,却只是摇头。
“从没听过婴鹂这个名字,本王很肯定她不是皇亲贵胄,也非军中之人。”夜君清肃然看向半倚在榻上的姚莫婉,目露忧色。
“可她居然敢在关雎宫杀人,却不被皇上责罚,显然她在皇上的心里占有足够的分量。”殷雪冷静分析。
“皇上不是最宠娘娘的?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自古帝王皆薄情,一点都没错!”汀月愤恨低喃,这一刻,她真庆幸自家主子并不如大小姐一样,钟情那样没心肝的男人。
“纵容她,未必就是宠她。既然不是宠她,便是这个女人身上有足够夜鸿弈利用的价值。本宫现在很想知道,这个叫作婴鹂的女人,价值到底在哪里!”姚莫婉一字一句,如覆冰霜,虚弱的声音却透着绝然的冰冷。
整个房间一时间寂静无声,因为在场的每个人都无法回答姚莫婉的问题,没人知道婴鹂是谁,也没人知道她该是有怎样的价值,才会让夜鸿弈如此肆无忌惮的纵容。
这一刻,姚莫婉的心渐渐沉入谷底,她忽然觉得似有一股无形力量正缓缓朝她压迫而来,可即便如此,姚莫婉依旧凛然,纵是刀山火海,她却不惧!
于是在回到楚宫的当天,姚莫婉便如预期那样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婴鹂。
关雎宫内,姚莫婉抚着刘醒倒下的地方,眼泪抑制不住的滑落,彼时她那样信誓旦旦的告诉刘醒,她会保他一世安稳,可如今,那些话还言犹在耳,她与刘醒却是天人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