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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 于天河和宗铭在二楼的卧室里, 也在谈论昨晚一地鸡毛的醉酒事件。
宗铭问他:“你不会抓着焦磊做了两个小时的高考真题吧?”
于天河扶额:“如果我房间里有真题就好了, 问题是上次回来我已经把所有的复习资料都打包扔了啊!”
“那你都给他讲了些什么?切开大脑的一百种方式吗?”宗铭饶有兴趣地问。
于天河闭着眼睛,一脸郁卒的表情, 说:“我记不清了, 大概是解剖学和法语什么的吧, 我听见他今天早上说bonjour了。”
“那不是挺好么?”宗铭赞叹道, “你真是诲人不倦、功德无量, 居然教会一个东北大碴子说法语了,哈哈哈哈。”
于天河翻了翻眼睛,说:“问题是我觉得他今天情绪不对啊,看着我的时候那个眼神……你见过即将被屠宰的猪吗?他看我的样子好像我手里一直提着刀一样。”
宗铭说:“他不是一直这样吗?”
于天河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儿,有点尴尬地说:“问题是你见过猪脸红吗?”
“脸红?焦磊那个棒槌会脸红?天呢!他不会爱上你了吧?”宗铭惊悚地说,“你都一把年纪了为什么杀伤力还这么大?居然以三十五岁的高龄掰弯了一个二十五岁的百分百的阿尔法直男!”
“……”于天河瞪着眼睛看了他三秒钟,崩溃地道,“mon dieu!我特么到底对他干了什么……”
宗铭推了推他的肩膀,诚恳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处我不知道的?天生媚骨什么的?”
“去你妈的!”于天河直接踹了他一脚, 怒道,“你脑子能不能干净点?我只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普通的基佬而已!我除了前夫连个前男友都没谈过,一毕业就结婚, 结婚七年又离婚……”
说到这个他又想起自己一言难尽的婚姻, 难得吐槽一回:“如果我真有什么特异功能, 至于被劈腿劈得像狗一样吗?实话跟你说了吧, 我头上的绿帽子多得都能开专柜了!”
宗铭从没听他说过这些,一直以来还以为他离婚是因为性格不合、工作太忙什么的,没想到原因竟然这么苦逼……本想安慰他两句,想起他说专柜云云,忍不住“噗”一声笑了,连连摆手:“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笑的,你不该提开专柜什么的……哈哈哈哈!”
“……”于天河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望天任由他笑了一分钟,说,“你够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如果我听见第三个人提起,你就别指望自己的脑子能好了!”
“好好!”宗铭勉强忍住笑,点头,“你是医生你最大……说吧,我的脑子真有救吗?我还有多久?”
“什么多久,你当你得了白血病么?演韩剧呢?”于天河勉强恢复了主治大夫脸,说,“我想了一下,目前贸然对你进行治疗可能太仓促,效果不一定好,我们先从减缓恶化趋势这个方向着手,采用干扰素疗法阻止你的胼胝体微神经元继续变异下去。”
“哦。”宗铭似懂非懂,“什么是干扰素疗法?是吃药还是打针?”
“是服用一些干扰素,可能会有一定的副作用,所以得等这个案子结束以后再开始疗程。”于天河说,“为了保密,我这两天会采购一些仪器和药物,回石湖农场给你布置一个临时病房,接下来你得把一些工作转手给李维斯和桑菡,如果腾不开人手,就把焦磊拉进来吧,他这个人虽然看着蠢,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调|教一下应该能用。”
“他要是知道你给他这么高的评价,一定会受宠若惊的。”宗铭啧啧道,见于天河有暴走的趋势,立刻改口道,“行了我知道了,焦磊是人才,我会酌情使用的,总之工作上的事我会安排好,不用你操心……话说这个疗程要多久?副作用会有多强?”
“第一个疗程应该是五天,之后看情况增加或减少。”于天河说,“副作用很难说,每个人的耐受力不一样,常见的主要是发烧、浑身疼痛、白细胞及血小板减少,少数会出现癫痫和肝痛。”
“哦。”宗铭想了想,说,“只是身体上的变化么?”
“精神上也会有一些,因人而异,有些人会兴奋,有些人会抑郁。”于天河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可能会得精神病。”
宗铭下眼睑抖了抖,说:“好吧,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等我得了精神病,大概就能彻底了解从前无法理解的那些变态了……话说等治疗完毕能恢复的吧?”
“谁知道呢。”于天河耸肩,站起身走人,“我也是第一回治你这种病。”
宗铭:“……你这个蒙古大夫!”
虽然有些话说出来不地道,但宗铭真心觉得自己因为案情停滞而低迷的心情,在于天河和焦磊之间的狗血事件的调剂下变得稍微开朗了点儿。
以他对李维斯的了解,可能那小子也是一样……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两人赶到派出所,非常遗憾,案情没有任何进展。下午的时候,两名来自十八线小镇的警察风尘仆仆赶到帝都,他们是负责周宝妹渎职案的刑警,已经追查这件案子半个多月了。
周宝妹就职的民间借贷公司在小城镇非常多见,大多数都涉及一些违法经济活动,属于灰色地带。周宝妹作为公司财务,利用职务之便腾挪了老板几千万的现金炒房炒股,因为手段高超,连续半年多都没有被发现。
然而股市持续低迷,房市又接连降温,她亏进去的钱越来越多,账面的漏洞越来越大,纸包不住火,老板终于发现了端倪。但因为周宝妹知道公司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老板也不敢贸然报警,只调动了一些自己在地方上的黑色势力对她进行追捕。
谁知这个周宝妹居然十分厉害,很多次老板派出去的打手都把她堵在藏身地了,偏偏被她悄无声息地逃脱。据那些抓她的人说,她好像有特异功能,看见她以后自己会手足酸软,像是被下了药一样,等清醒过来人已经跑了。
就这样折腾了大半个月,老板的资金链开始出现断裂,各路债主纷纷上门,连员工的工资都发不出去了。万般无奈之下,他选择了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