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一旦放开牵引绳它就会立刻跑去吃香肠,不过今天小彻对香肠的兴趣似乎减弱了,只是围着香肠呼哧呼哧地嗅着,迟迟不肯下口。
“小彻生病了吗?”我担忧地弯下身抚摸着小彻。
小彻沮丧地呜呜叫着,走进我的卧室趴在床边,似乎对没有胃口吃香肠一事感到深深的苦恼。我摸索着把食盆端了过来摆在小彻嘴边,顺手摸了摸它的鼻子。湿润的鼻头表示犬类身体健康,我稍稍放下心来,进行过简单的洗漱过后便躺在床上掏出耳机来听音乐,这是除了散步之外唯一的消遣,阅读完全行不通,因为我不想学习盲文,总觉得既然会某天突然复明,就没有必要去学习那种东西。
小彻却不像我一样,它不知如何消磨时间,只是满屋子溜达,像我的保镖,令我安心。
不知不觉,我开始犯困,摘掉耳机,我向床外伸手,摸到了小彻毛茸茸的头。
它正在吃盆里的香肠,看来是已经恢复了食欲。
吃过了香肠之后,小彻把食盆叼回门口,那是它的好习惯,比一些调皮的人类小孩还要懂事。
“当”的一声,是食盆落地的声音。
小彻突然大声吠叫起来。
“小彻!”也许是听见了邻居回家发出的脚步声,我试图喊它过来。
听见我的声音,小彻又意犹未尽地叫了两声,便向我走了过来。
“小彻乖,小彻乖……”我困得很,只像往常一样伸出一只手去。
小彻凑过来,温暖的鼻息轻轻打在我的手上,柔软的舌头安静地舔舐着我的指尖,我感到很安心,很快便沉沉睡去。
******
与公主的约会进行得非常成功。
狗的鼻子的确很灵敏,闻出了香肠上微弱的药味儿,不过再怎么样,毕竟只是一只狗罢了。
望着躺在我面前酣然大睡的拉布拉多,我有些轻蔑地想到。
把自己的安全全部寄托在一只狗身上,是自己的不对。
“小彻!”屋子里的人在叫它,我紧张地踮起脚尖走进去,蹲在床边。
离那双令我朝思暮想的手只有十公分不到的距离,但是如果我去抚摸它,或者被那双手所抚摸,那么手的主人一定会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然后我或者落荒而逃,或者被警察抓住,或者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人杀死切下手来逃跑……这些可能性都不在我的计划中,作为重点高校的化学教师,我还是颇有前途可言的,不可能丧心病狂地为一双美丽的手而杀人。
那么……
美丽的手在我面前恣意地伸展着,美而不自知。
它在等待着什么?那条狗吗?
想到这里,我伸出舌头,怀抱着如同赌博一般的心情,轻轻地舔了一下那只手的指尖。
手的主人没有丝毫异样的表现,只轻声念道:“小彻乖,小彻乖……”
于是我按捺着激动如蒙圣宠般的心情,又舔了一下,一下,一下……
我的身体因兴奋而颤抖得如同一片秋风中的落叶。
如此这般,我的潜入计划又进行了一次,但是到了第三次时,聪明的拉布拉多就不再愿意吞食沾药的香肠了。那天我被迫在大衣柜里待了整整一夜,一直等到第二天早晨才找到偷偷溜出去的机会。
这样下去,绝对是不可以的。
我想了想,决定要结束这段扭曲的关系,我要勇敢地站出来,光明正大地成为那双手的恋人,每日牵着她,吻她,抚摸她……
******
这天吃过了早饭,我如往常一样带着小彻去散步。
在回来的途中,我意外地被人叫住了。
“不好意思打扰你,不过我注意你很久了……这样也许会让你觉得唐突,但是,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可以吗?”
我的脸烫得要命,自从失明并开始深居简出的生活后,我就再也没有和异性像样儿地接触过,更不用提在大街上被搭讪。
“……呃,我的眼睛……”我有些词穷,怕对方根本没注意到我是个盲人的事实。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我不介意呀。”
女孩子娇俏的声音,如同天使的呼唤,虽然看不见,但是她身上传来好闻的清香,应该是用了森林系的香水。
不知为什么,感觉这味道很熟悉。
******
当我索要他的联系方式时,他的脸红得很有趣。
其实仔细看看,他长得也称得上帅气了。
也许,我会把对手的爱恋分一小点给他也说不定呢。
※※※※※※※※※※※※※※※※※※※※
性别大反转……女流氓什么的最讨厌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