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娇然已经明显体力不支了,走几步就要拄着膝盖休息几秒钟,叫陈年的任务全落在了宁瑞身上。
再往前走便是陡峭的山谷,谷底被浓雾笼罩着,谁都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
搜寻队自下而上搜索,谷底他们是一定会到的。
宁瑞岔开双腿喘着大气往下看,如果现在下去,能找到当然是好的,如果找不到的话再回来就困难了,天一黑,到处都是危机,不仅要面对自然环境的压力,还可能碰到大型野生动物。
还找吗?
宁瑞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这里没有信号,陈年已经被找到或者自己走回去了也说不定。
他一方面考虑着自身的情况适不适合再继续找下去,一方面为她没被找到的结果而艰难挣扎着。
陈年于他而言说不上多不可或缺,严格来讲只是睡过几夜的半路夫妻,他放弃找的话也会有别人找,但如果他自己在这场旅途中发生意外的话,那他手下几百号员工可能都会受到影响。
风雪的呼啸声苍凉得像绝境之地的狼嚎,声声凄惨又带着令人胆寒的威严。
宁瑞站在风口,身子伫立不动,腿脚都有了返回的趋势。
这时一直沉默的赵娇然开了口——
“不找了吗?”她似乎看出了宁瑞的意思。
宁瑞听到这句话后在心里对自己解释,他不是不找了,只是不去前方找了,他去别的方向,去她可能出现的别的方向。
可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尖锐的、夹着着冰碴的寒风吹开帽沿,擦过他冻得通红的耳朵,一阵突如其来的刺痛让他出现了短暂的耳鸣。
那耳鸣轰隆隆的,乌泱泱的一阵就过去了,余音却在他耳畔徘徊。
——大冷天的,哪儿来的铃兰啊?
——这本书我读不懂,你给我翻译翻译。
从山谷方向吹来的狂风彻底吹醒了宁瑞。
下面危险,一切都是未知的,但如果陈年真在下面呢,如果搜寻队也放弃了呢,如果她碰上野兽又会是什么下场。
这一刻,他恍然意识到他的身份,他不止是陈年的入幕之宾,还是这个团队的负责人,每一个人的安全他都要负责,更何况,失踪的那名队员,着实让他记挂。
“找,你能坚持吗,能的话我们就下山。”
赵娇然直起佝偻着挡风的背,坚定的说:“能坚持!”
壁炉木屋地上睡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