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慕霖,所以她特别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不好的样子,什么ng很多次过不了啦,被要求摔倒在地上啦,这种糟糕的镜头都不想给他看到。
如果知道慕霖在旁边围观的话,她可能真的会因为分心,再一次甩到自己身上了。
这场戏其实不算难,只要动作做得漂亮就行,眼神啊表情什么的都是给拍的小镜头,就算观众看起来像是在打斗的时候抓住的表情,实际上都是分开来拍的。
动作要做得漂亮是这场戏最大的难点,卫零是科班出身,又很有天分,这些都难不倒他,所以他很快就拍完了自己的那部分。
然后颜沐泽就继续刚才的甩鞭子。
其实也只需要甩一下就行,因为就是这一下,刺激到了那个妖怪,让他杀了那几个被他控制的人,然后用完全体开始攻击两个人了。
颜沐泽又试了试,熟悉了一下鞭子的重量,还有落地之后的感觉。
动作指导在旁边抬她的手,“一定要注意抬胳膊,不然等会儿还是会打到的……或者你一会儿就看着我的动作,我抬手你就跟着我一起抬手。”
动作指导就是给他们俩开小班教打戏的那个老师,很早就发现颜沐泽的反应有点慢半拍的,领悟力也不太行,全靠自己的意志在学,如果让她这样反反复复自己试的话,迟早会打伤自己。
虽然是特制的鞭子,没什么重量,真的甩到的时候还是会疼的。
说着,动作指导就站到了摄像机后面,朝着她喊,“我就站在镜头后面,一会儿你可以看着我。”
颜沐泽点了点头,再试了一下。
这次她一往下发力,指导就抬起了胳膊,颜沐泽看着他,条件反射也抬了一下胳膊。
“没错,就这样,很好,然后把其他动作也加进去!”
纠结了大概十来分钟,颜沐泽终于准备好了。
还是刚才那样,先大致地试拍一次,没问题就正式开拍。
化妆师给她补了补妆,颜沐泽又变回了那个灰头土脸的沈笑,但是一想到刚才的卫零差不多也是这个样子,脏兮兮的灰挡住了他有点可爱的脸,她就释然了。
“五号机准备——1、2、3!开始!”
颜沐泽眼神锋利,大喝了一声,一伸手,一条银色的鞭子直直地朝前方抽去,仿佛前面真的有什么东西要等着她去消灭一样。
这段过完,后面的剧情就很容易了,两个主演加上旁边那几个群演一起上去,群演就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饰演被妖怪杀死的人,沈笑和罗亦则是对着一个虚空的方向。
因为台词就那么几句,颜沐泽稍微想了一下,差不多就记了下来,于是松了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腕。
旁边的卫零突然笑了一下,眼神直直地对着前面在做准备工作的剧组工作人员,话却是说给颜沐泽听的,“小心不要踩到旁边的人呀,也不要被他们绊倒了。”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是随口一说。
颜沐泽却真的低下头看了一下地上躺着的群演。
因为就躺在不远的地方,其实两人动作一大确实是有可能不慎被绊倒的,还有一个后抬腿跳,一个不慎说不定就会跳到他们身上。
她认真地往前挪了两步,感觉了一下自己和群演之间的距离。
“谢谢。”
卫零又笑了一下,酒窝虽然被盖掉了一点,但是从颜沐泽这么近的距离看,还是能看到两个凹下去的碗的形状,“不客气噢。”
一场戏纠结了差不多有一天,到将近暮色四合的时候才算是结束。
剩下还有几个小镜头都是追逐戏,颜沐泽拉着卫零在前面跑,仿佛后面真的有东西在追一样,实际上只有工作人员推着摄影机在后面追。
因为剧情发生的时间就是黄昏的时候,所以这个能拍到天气的情节才放到了最后,而前面看不到时间的、屋里的剧情则是一早就拍了。
从宅子的大门口一直跑到了楼梯,颜沐泽回头做表情的时候,还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还好卫零在后面拉了她一把,然后两人也没往前摔,而是顺着力向后摔了。
卫零的反应神经很快,一把接住了要往他身上倒的颜沐泽,一下子坐在了地上,颜沐泽则是摔倒了他大腿上。
“沐沐!”贺兰见状,马上冲上来把她扶起来,“没事吧?”
旁边卫零的经纪人也上来把卫零服了起来,“摔到尾骨了?”
卫零朝自己的经纪人笑了笑,“没事,摔到肉而已,一个乌青最多了。”然后看向了颜沐泽,“没事吧?”
颜沐泽颇有些懊恼地摇了摇头,“对不起,都是我害的你……”
要不是她绊到了自己,也不用连累卫零给她当人肉垫子摔下去了。
卫零上前似乎是想捏一下她的手,但是最后也没动作,“继续吧,我真的没事啊。早点拍完还要去吃饭呢!”
颜沐泽一天里面受了两次伤,好在心态还没崩,还记得自己是在片场,于是飞快地收拾好了心情,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再次开拍。
第二次拍的时候,她太过于小心翼翼了,所以跑得太慢,少了那种紧张的感觉,又一次被喊停重来。
差不多到纳西的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今天的拍摄才算是完美收官。
一天下来,颜沐泽根本没力气去找慕霖玩了,只想原地躺平,一想到第二天的戏还要上山,她更加连动一下的意愿都没了。
“贺姐,帮我拿一下手机好不好啊……”
“慕哥哥,我走不动了怎么办……要不你到我们客栈来吧,我们一起叫外卖吃?”
慕霖听着她有气无力的声音,一下子就觉得十分心疼,“很累吗?”
“嗯……好累哦……”
还是熟悉的撒娇的语气,还是软软糯糯的声音,慕霖都可以想到在电话的那头,颜沐泽是什么样的表情,一定是眼睛眯在一起,说话的时候脸还会一鼓一鼓的,似乎是在跟谁发泄一样。
这是他的小姑娘,一眸一笑都已经牢牢地印刻在脑中,无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