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硬着头皮道:“你有。谢谢你,只是我不……”
“这就对了。”裴枢立即打断她的话,转头又盯住了一直默默的宫胤,“你若做得完美,别人再说什么那叫煽风点火找茬。你没做好开头,就别怪别人顶到面前质问!我裴枢追求所爱,不是死缠烂打。大丈夫何患无妻,便纵她一生和我无缘,我也没什么可怨怪的。但就算分道扬镳,到老到死,她过得不好,我想管她,我都管得!”
“你便管得,也该先管管自己。”宫胤声音冷冷,“她如今不甘不愿,尴尬无奈,你怎么不管?”
“不甘不愿,尴尬无奈,也比雪夜受伤被逐,流放天涯,心伤若死来得好!”
“咔嚓。”一声,宫胤手中酒杯忽然碎裂。
景横波吸一口气,只觉心间一痛,似被割一刀,再淹过这泼洒的酒液。
“别挑战我的耐心。”宫胤抬起眼,乌黑的眸瞳似深渊,要让人吸入,“你口口声声护她为她,再不分轻重猛掀伤疤,你真的为她考虑过?”
“掀起伤疤的痛,也抵不上制造伤疤的痛!”裴枢毫不退缩,“你不过是仗着她心里有你罢了!”
“我和她诸般种种,我会给她答案,却无须向你交代。”
“你的答案?我是男人,我知道男人所谓的苦衷,都不过是个人私欲的掩饰,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看一个人,看他行事,绝情、冷酷、狠辣、决断。你这样的人,叫我怎么放心!”
“骄狂、霸道、凶残、冷血。你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谈爱与护持?”
“凭我相遇她至今,未敢一事相负!”
“是吗?”宫胤转动酒杯,目光中忽添淡淡笑意,“遇事莫吹大气,瞧,能让你负她的人,来了。”
“什么来不来……”裴枢刚骂出半句,忽有所觉,霍然转身。
殿口,不知何时立了一道身影。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裙裾垂曳,衣带当风。
殿内宫灯辉煌如白昼,她却在门槛处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露出的半边脸颊线条精致,一抹红唇,如晚绽的玫瑰,在雪地中盈盈欲滴。
景横波眨眨眼,又揉揉眼——这位是谁?瞧着好眼熟。
商王有些惊讶,宫胤转头对他解释,“老夫的车马,接来的新客。”
宫胤的车马,持了黄金级别的请柬,只要不带太多人马,可以自由出入商王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