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坐起来，靠过去，“来干嘛？”
展昭捏住他腮帮子晃了晃，“说呀！”
白玉堂往他身边一靠，“我要是说了，我师父非宰了我不可。”
“跟天尊有关系？”展昭好奇。
“嗯……”白玉堂为难，“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展昭惊讶不已，“难道说出来会有损天尊的名誉？”
白玉堂托着半边腮帮子，抬头看展昭，良久，道，“严重影响名誉的事情！非常非常严重！”
“多严重？！”展昭紧张了起来，莫不是牵扯到什么大秘密？
“那个银妖王……”白玉堂停顿了良久，看着展昭紧张得双眼瞪得溜圆，终于开口，“你外公和我师父，小时候跟他住过一阵子，据说他还打过两人屁股……”
展昭愣了半天，“啊？”
白玉堂笑了。
“这银妖王究竟是什么人？”展昭皱眉，“他俩死活不让说，就是因为以前被他揍过屁股？”
白玉堂拿过酒坛子喝了一口，慢悠悠道，“我知道的真的不多，是小时候听我师父聊天讲起的，银妖王是妖狐族的首领，一种很古老的世袭制产生的妖狐族首领。
“很厉害么？”展昭问。
“外界传言具有强大的力量和很多不为人知的古老知识。”白玉堂笑了笑，“不过听师父说，就是一个郎中和夫子而已，长得倒是真不错。”
“为什么天尊和我外公会跟他有渊源？”展昭越发好奇起来，顺便伸手抢白玉堂手里的酒坛子过来喝一口。
“你外公的具体情况我就不太了解，他们应该是亲戚。不过师父小时候第一次下天山的时候，银妖王就找到了他，说是上天安排什么的。直到师父十六岁长大成人这一段时间，都是银妖王在照顾他，还有你外公。他俩每天醉心练武，银妖王会给他们准备吃的，教他们识字以及各种学问。当然了，不乖要打屁股。”
“那岂不是他们的养父？”展昭惊骇。
“倒也不算是，用他自己的话讲，是托管人。”白玉堂道，“师父说过，要是我以后能遇到妖狐族或者和妖狐族有关系的人，一定要多加照顾，他说凡是有妖狐族血统的人大多品性纯良，另外有灵气，运气好，有上天庇佑。”
展昭想笑，“他俩瞒着不说就是因为被打屁股的事儿？”
“应该只是理由之一吧。”说到这里，白玉堂突然稍稍压低了些嗓音，“妖狐族的人据说天生就知道上古秘闻，另外……最邪乎的就是，小妖狐族的孩子，有灵眼，可预知未来。最后，妖狐族能带来好运，特别是小妖狐。”
“好运？”展昭惊讶，“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只要带着只小妖狐去赌钱，逢赌必赢，带着他干嘛，都会皆是好运。”白玉堂说着，认真想了想，“我二哥手气特别差，几乎逢赌必输，不如让他明天带着小四子去赌钱试试，看他能不能赢。”
展昭皱眉，“这就是有人想抢夺小四子的原因？”
“具体要问我师父。”白玉堂无奈，“不过师父聊起银妖王多是感激之情，对他似乎感情深厚……他也说希望银妖王没有后人在世，妖狐族太过优越又有太多的秘密，若是让人知道了身份，就会麻烦不断。”
展昭皱了皱眉头，如果小四子是银妖王的后人，那一旦被人知道身份，也会麻烦不断么？
“可是小四子傻呵呵的，看不出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啊，运气倒是的确不错。”展昭想了想，“我也是妖狐族后裔，我怎么没未卜先知的能力。”
“你都偏了好几代了，真正的妖狐族必须父母都是妖狐，而且要有王室血统。”白玉堂皱眉，“你别说，小四子还真可能是，不然我师父也不会紧张兮兮的样子。”
“等一下……”展昭突然想到，“小四子当年是一个人被留在大漠，正好被公孙捡到，但凡父母有能力，都不会放着这么个孩子在危险重重的大漠。”
“可如果父母是妖狐族，能未卜先知，那能算到小四子会遇到公孙，作这样的决定也不稀奇！”白玉堂说着，又拿过展昭手里的酒坛子喝了一口，“不过这就从另一个侧面说明，四五年前就有人意图捉住小四子了。可能对方没料到小四子被一个中原的小郎中捡了，因此这么多年线索全无。”
“松江府的狐妖杀人案先于我们到来，我觉得小四子只是被碰巧发现！”展昭想了想，“难道说狐妖杀人案，也与当年妖狐族有关系？可发现了小四子杀人案还在继续，对方应该还有其他目的！”
白玉堂见展昭摸着下巴认真分析，笑了笑，平躺下，顺便伸手拽一旁一根细绳。
展昭突然扑过去。
“喂？”白玉堂看着扑过来的展昭，“猫儿，你要干嘛？”
展昭眯着眼睛看白玉堂，“你都交代了？就这些了？没别的了？”
白玉堂哭笑不得，继续拽细绳，回答，“没有了，你可别跟师父说我告诉你了。”
“谁小时候没被打过屁股，天尊也忒害羞了。”展昭靠在白玉堂胸口端详酒坛子，“这什么酒啊，好喝！”
“你这猫不是喝醉了吧？”白玉堂边拽绳子，边问展昭，“一会儿你酒后乱性我可把你绑起来。”
“乱什么？”展昭好奇地看着白玉堂不停地拽绳子，“乱你还是乱我？”
“哦，乱你吧，你看起来比较好乱的样子。”白玉堂似乎终于将绳子拽到底了，就绑在了床边的栏杆上。
“你从刚才开始在拽什么？”展昭好奇。
白玉堂伸手指了指上方，“你自己看。”
展昭回过头往屋顶的方向看……就见屋顶打开了，也不知道白玉堂做了什么机关，头顶星空一览无余。
展昭眨眨眼，回头问他，“要是下雨怎么办？”
白玉堂好笑，“一片云彩都没有上哪儿去下雨……”
话没说完，也不知从哪儿吹来了一块雨云……噼里啪啦水滴子就砸下来了。
白玉堂手忙脚乱赶忙解绳子。
展昭仰着脸，摸着下巴端详慢慢合拢的屋顶，自言自语，“我果然是妖狐族后裔！”
“这事你就别四处去吆喝了，还嫌麻烦不够么？”白玉堂总算是关上了屋顶，伸手拍了拍展昭。
展昭摸摸屁股，“往哪儿拍呢你？”
“问你才对！”白玉堂靠在胳膊上仰着脸看他，“下去！”
“去哪儿啊？”展昭伸手去拽绳子。
“别坐我身上！”白玉堂挡住不让他拽绳子。
“偏坐！”展昭见白玉堂不让拉绳子，抢过来用力往下一拉。
“不能太用力！”白玉堂话出口，展昭看了看手里的绳子，“拽断了？”
白玉堂赶紧一把拉住他往旁边一闪……
“哗啦”一声，屋顶往两边滑了下去……
远处，陷空岛众人就听到一声巨响……一起抬头往小楼的方向看，小楼塌了一半。
“哎呀，玉堂那小楼怎么又塌了。”徐庆无奈摇头。
“早让他别搭树上，那树冠一长，屋子就散了，就是不听。”蒋平也摇头。
“你这什么屋子啊！”
废墟里，展昭搂着白玉堂趴在床底下，四周围都是散落的木片，好家伙……房子都散架了。
“你肯定不是妖狐族的。”白玉堂扒拉开一旁的木片，赶了赶眼前的尘土。
“是你屋子不牢靠！”展昭正要爬起来，就听白玉堂突然开口，“猫儿！”
“嗯？”展昭回头瞧，顺便感慨一下……塌了半边的屋子能看到远处的海和松江府，景色不错。
“我房子被你弄塌了。”白玉堂慢悠悠开口，“赔钱！”
……
展昭沉默半晌，板起脸，“爷穷了，没钱，要命有一条！”
白玉堂一挑眉，“那偿命好了，也不错……”
他话没说完，就听到“啪嗒”一声，从还挂着的半根房梁上掉下了一个半满的水囊来，正落在展昭他们手边。
就见那水囊上边好几个窟窿眼，还往外冒水呢。
展昭又仰起脸，看了看天空闪亮的星星，哪儿有什么雨云啊……
想到这里，展昭回头瞪白玉堂，“奸计！”
白玉堂摇摇头，赖账，“听不懂！”
“敢讹我，跟你拼命！”展昭一把按住白玉堂掐脖子……
远处众人就看到挂在树上的半间屋子左摇右晃，咯吱吱直响。
“哎呀，玉堂和展昭在楼里干嘛呢？”天尊站在院子里，仰着脸望远处，“这楼之前他拼了老半天才拼起来的，怎么又给整塌了，都说了危险不能住了！”
殷侯抱着胳膊在院子里摇头，“这耗子，不老实。”
西边的院子里，火凤堂众人正在桃花树下喝茶消食，顺便观看远处的塌屋场景。
“陷空岛还挺热闹的么。”诸葛音捧着杯茶，看一旁。
不远处的一截树桩上，霖夜火抱着胳膊跟个小狗似的蹲着，仰着脸瞧着塌掉的树屋，自言自语，“那两个江湖大侠啊，一点节操都没有！”
“喂。”桑犇问他，“你琢磨什么呢？”
霖夜火斜了一眼，“不爽！”
“谁又惹到你了？”罗子牧擦着自己的铁扇子。
“得想个法子还击那哑巴！”霖夜火摸着下巴，“老子好像一路都在吃亏！”
“你的夺猫大战怎么办？”诸葛音提醒他，“你宿敌不是白玉堂么？”
“切，跟白玉堂抢猫一点意思都没有。”霖夜火从树桩上蹦了下来，“喵的，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