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薛管事喝的满脸通红又来到了石室,隔着铁栅嘿嘿一笑道:“苗凤麟,一向过得可好?”
苗堂主哼了一声:“薛子风,你直呼老夫名字,看来是要准备动手了。”
“嘿嘿,苗凤麟,你那帮弟兄病死的、遣散的以及帮规处置的,现在都已经没啦,难道你还想在这儿白吃白喝到老么?明天本管事就亲自送你上路。”薛管事洋洋得意道。
苗堂主闭上了眼睛不再理睬他。
“夏先生,兔死狐悲,你还要硬抗到底么?”
“好吧,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就告诉你吧。”夏先生的声音显得悲怆与无奈。
“你说什么?愿意告诉我秘方了。”薛管事顿时大喜过望。
“附耳过来。”夏先生似乎有气无力。
“好好,”薛管事转身喊道,“来人,把牢门打开。”
洞外有人应声,一名心腹守卫随即匆匆跑下石阶,掏出钥匙开了铜锁,拉开了铁栅门。
“手下回避。”夏先生生硬的吩咐道。
“老三,你先出去。”薛管事转头说。
“您一个人怕有危险,我还是留在这儿吧。”守卫老三迟疑着。
薛管事一挥手:“不碍事,苗凤麟早已拔光了麟,废人一个。”
“是,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老三出去了。
此刻夏巴山却是处于万分惊诧之中,他并没有说话,哪来的声音竟与自己一模一样,而且根本就没有什么秘方呀。
薛管事走到了夏巴山面前,低头弯腰恭敬的说道:“夏先生请讲吧,我这儿听着呢。”
这时,莫残正站立在他的身后,学着松林里穆先生所做的那样,举起手运足了劲儿猛地一掌拍下,拼尽全力击在了薛管事头顶百会穴上……
“啪”的一声,薛管事直起身来摇晃了两下,双眼仿佛不敢相信似的直视着莫残,然后缓缓的萎缩在地上,身子一歪倒下了。
莫残虽然认穴无误,身强力壮真气充盈,但却不会运气于掌,这一击尽管拼了全力,也只是将薛管事击晕而已。
这一刻,苗堂主和夏巴山两人全部都呆愣住了。
“喂,老三听好了,马上去拉一辆带蓬厢的马车过来停在门口,我和夏先生即刻要去见知府桂大人,速去。”莫残用腹语模仿薛管事的声音大声吩咐道。
“是。”外面老三应声答道。
夏巴山直勾勾的望着莫残:“你这是……”
“好小子,真想不到还有这么两下子,只是出掌无力,勉强拍晕了而已。”苗堂主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莫残边收拾包袱,一面匆匆说道:“等一下马车到了,我会支开老三,然后背苗伯伯上车。夏先生,您自己能行走吗?”
“可,可以的。”夏巴山说话都已经结巴了。
不多时,外面传来守卫老三的声音:“薛管事,马车已备好了。”
“老三,你去通知大门守卫,我和夏先生在车厢里不露面,让那小孩子赶车,有急事必须连夜进城面见知府。”
“还是让我来赶车稳妥些。”老三犹豫着说道。
“不必了。”莫残赶紧厉声呵斥道。
“是。”老三的脚步声远去了。
“快,我们走。”莫残匆匆说道。
“莫残,把被子盖在薛子风身上,扮作是老夫,可以拖延点时间。”苗堂主说道。
莫残把昏厥过去的薛管事拖到了苗堂主的地铺上,扯过被子蒙头罩上,然后背起苗堂主手拎着包袱迈出铁门,夏先生步履蹒跚的跟在了后面。
马车就停在石洞门口,四周空无一人,莫残将苗堂主放入车厢内,又搀扶着夏巴山上了车。
“莫残,离开官渡口只有两条路,水路夜间无船,只有走旱路奔宜昌方向,不过山道崎岖难行走不快的。”苗堂主喘息着说道。
“苗伯伯,现在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先上路再说吧。”莫残扬起马鞭,赶着马车出发了。
庄园门口守卫已经接到通知,薛管事有要事前去宜昌府,老三就站在大门旁边。
“老三,速去守在石洞门口,任何人不许靠近,等我回来。”马车上传来薛管事的命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