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华佗,”文老爷子目光望向了莫残,“你的看法呢?”
莫残淡淡一笑:“令郎乃是为暗器所伤。”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视线全都集中在了莫残的身上。
“何处此言?”文老爷子默默的盯着他问道。
“令郎肾俞穴受创,导致足太阳膀胱经阻滞不通,气血无法循行而致下肢瘫痪以及男根不举。”莫残解释说。
“可知受何种暗器所伤?”文老爷子不动声色的问道。
“这个嘛,老夫一时还说不上来,需要查验伤口才能确定。”
“好,‘赛华佗’果然名不虚传,你若能医治好小儿的病,老夫必当重谢。”文老爷子呵呵笑道。
其他的郎中面面相觑,都感到不可思议。
“你们既然跑一趟,老夫发给每人五两银子,就请回吧。”文老爷子对他们说道。
众郎中摇着脑袋离开了,他们始终弄不明白,这个“赛华佗”竟然仅凭摸脉便看出病人为暗器所伤,这也太夸张点了吧。
“毒叟老兄,就请你陪着‘赛华佗’为小儿详细诊治吧。”文老爷子说。
巴山毒叟领着莫残再次回到内室,在一旁盯着他检查文少白的身体。
这个文公子倒也不愧为“粉面书生”,皮肉白净细嫩像女人一样,肾俞穴处有一个小洞,洞口皮肉有烧灼的痕迹,这是真气泡高速射入时摩擦生热所致,气泡在肾俞穴内破裂,足太阳膀胱经已经被炸断,除非能重接经络,否则无药可治。
莫残望着自己的杰作,面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怎么?发现是何种暗器了么?”巴山老叟问道。
“嗯,略知一二。”
“是什么?”
这个巴山老叟,方才文老爷子称呼他为“毒叟”,昨晚的毒肯定是他下的,可自己一直在留意并未发现他是如何动的手脚。既然能够称作“毒叟”,说明他使毒的功夫定然不弱,究竟是哪个环节上出的问题呢?
“是真气。”莫残答道。
“真气?你是说以真气作为暗器?老朽还是头一次听闻。”巴山毒叟似有不信。
“隔行如隔山嘛,武学宗师无需兵刃,暗器高手到极致时当然可以丢掉暗器,神医看病甚至不用切脉,就像你毒叟善用毒,也肯定有自己独特的下毒手法吧?”莫残胡说一气,想把话题引向下毒的手段上面去。
“嗯,你说的似乎也有道理,老朽下毒就已经可以做到极致而神鬼无察了。”巴山老叟点头称是。
“神鬼无察?这话说得也太满了吧,我‘赛华佗’可不信。”
“哼,”巴山老叟见他只是个医术不错的江湖郎中而已,因此并未加提防,“你不信么?可听说过毒药解药同为一种,毒药即解药,解药即毒药?”
“这是不可能的。”莫残断然说道。
巴山毒叟向来自负,再者始终一个人住在山里,极少接触外人,因此心机方面稍嫌迟钝。此刻他胀红了脸怒道:“你不信?老朽这酒葫芦里装的就是了,一两滴是毒药,而饮一大口就变成了解药。”
莫残闻言心中恍然大悟,原来昨晚毒药是在这酒葫芦里,这样就好解释了,他一上来便咕嘟了一大口,随时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嘴里弄两滴出来入火锅,结果自己就这么着了道。
“哦,想不到这世间上果真有如此神奇的用毒高手,我‘赛华佗’真是大开眼界,但不知你这种毒药可有什么名字?”
“嗯,老朽葫芦里的毒药名为‘巴山夜雨’,取自晚唐李商隐的诗句,你觉得怎么样,很有意境吧?”巴山毒叟得意的说道。
“简直太有意境了。”莫残故作惊讶状,心道,都九十六岁了,还这么缺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