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胁我?”水灵看到我翻脸,语气顿时就变了,她悠悠的道:“我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你有威胁我的资格?有杀我的本事?”
“那你就试试!”我咬着牙,既然翻脸了,我不给她震慑,她就会肆意妄为,完全把章豹玩弄于鼓掌之间,我朝她走了一步,沉声道:“连火猴子我都能杀,你比它的命硬!?”
我真的动了杀心,浑身上下弥漫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杀气,对水灵的愤恨,甚至超过了那些想要杀我的敌人。
水灵不说话了,不知道是在考虑对策,还是真的被我的杀机所震慑。她闭上嘴巴,想了想,一言不发的走到一边。
我回到洞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天擦黑的时候,章豹提着两只老母鸡兴冲冲的回来了,一回来,他就张罗着杀鸡生火,给我炖鸡汤。但是这边刚落脚,水灵就在那边把章豹叫走了。
他们在远处小声的说话,我不知道在说什么,但可以想象的到,水灵不会说什么好话。隐隐约约的,我看到水灵好像在哭。
不一会儿,章豹回来,脸色阴沉沉的,他闷头坐在洞口,好半天才抬起头,对我道:“她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
“该说的话,我都和你说了。”我看着章豹明显是动气了,但是对他不能像和对水灵一样,我跟他解释道:“别的先不说,就这次的事,她心里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为了拿到火猴子的内丹,明知是条死路,还是把我们朝山里引。豹子,你的心眼实,我告诉你,如果今天我被火猴子杀了,她什么都不会做,连尸体都不管,自己就会逃跑……”
“她不是那样的人,你为什么容不下她?”
“她会害你。”
“她不会!”章豹额头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梗着脖子,道:“她对我好,拿心待我,她说了,要带我回北平,不让我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你醒醒吧!”我看见章豹这副完全被迷了心的样子,心里也来气:“她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她是背景,你知道,但你,是个杀人重犯啊!”
“是。”章豹一听这句话,呼的就站了起来:“我章豹,只是个杀人逃犯,跟你做朋友,的确不配。你容不下她,要赶她走,我不求你,我跟她一起走。”
“我什么时候把你当过杀人逃犯!”我一下也怒火攻心:“我和你出生入死过!你知道我是谁!知道我要干什么!可是她,你知道多少!?为了一个女人,你什么都不顾了?”
章豹一向不善言辞,也不善争辩,他说不出话了,直直的看了我很久,转身就开始收拾东西。
“你容不下她,就是容不下我,我们走。”
“走吧!”我毕竟还年轻,真的被气急了,情绪控制不住,失声喊道:“去跟她过你想要的日子吧!”
章豹闷不做声,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他提着包袱,和水灵转身就要走。但是走出去两步,章豹又停了脚。
“你的伤还没有痊愈,好好养着。”章豹低着头,不看我,声音有些沙哑,慢慢道:“多保重……”
说完这句话,他们走了,顺着那条出山的路,一直走到了黑暗的尽头。我再也看不到章豹了,连一丝影子都看不到。
只剩下我一个人,空荡荡的山洞,空荡荡的心。那种由心而来的疲惫,再次侵袭着我,我在洞外站了很久很久。
我决定暂时休息一下,从村子里换了一堆干粮,然后带着自己的东西,又朝深山处走了二三十里,重新找地方落脚。
我什么都不想了,就觉得自己太弱,如果我能像黄有良那样强,可以横行无忌,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我就能直接了断的杀了水灵,把祸根斩除在未发之前。
奔波了这么久,我第一次彻底的安静下来。经历了生死离合,对自己的心境,是一种升华和历练。不承受一些痛苦,就永远不能明白一些道理。
我放空了心情,细细的读书。修道,其实并非是把身体锤炼的多么结实,更重要的,是一个“悟”字,所以人们谈起修行,总以悟道来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