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二子听到我的话,很郁闷地笑了一下道:“你也知道跟我一个卧铺间的那哥们,整一个哑巴,这可不把我憋坏了?”二子说着话,似笑非笑地眯眼看着我低声问道:“喂,怎么样?你跟那个女人搞得如何了?怎么你也跑出来了?是不是吃不消她?”
“没有,她睡着了,我出来透透气,”我看着二子说道,同时注意到二子提起那个黑月儿的时候,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娄晗眼神里突然飘过了一丝很难为人察觉的光芒。
“睡着了不是正好吗?嘿嘿,你小子不会偷偷咸猪手摸摸吗?哈哈。”二子有些粗俗地满脸坏笑着问道。
我听到他的话,讪笑了一下,再次对娄晗投以抱歉的眼神,这才对二子道:“先别开玩笑了,我有正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情,你说,”二子听到我的话,正色道。
“恩,我觉得我们现在必须要先弄清楚一件事情,”我看着二子,沉吟了一下,继续道:“咱们这次所做的事情,可不是旅游看风景,说不准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就算是有着巨大的利益诱惑,但是,最后之所以会咬牙加入进来的,必然也都是有些更为深层次的原因的。我们现在最好能够把这些深层次的原因弄清楚点,不然的话,说不定以后会因此出事的。”
听到我的话,二子和那个娄晗都是满心赞成地点了点头。
娄晗皱了皱眉头道:“你说得很对,不过我觉得对于我来说,倒是没什么太深的原因,我天生就喜欢探险,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环游世界,走遍地球,所以,我需要钱。这次的行动,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这些年,我已经累积了一些钱了,只要这次能够成功,我就可以去环游世界了,这就是我之所以加入这个队伍的原因。你们应该知道,我是个天生的冒险家,我喜欢自然,喜欢与最真实的世界接触。”
听到娄晗的话,我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很对,我倒是真没怀疑过你的动机。”我说着话,对娄晗微笑一下道:“对了,你怎么不睡觉,也跑出来了?”
“你知道我的职业习惯的,我是出来检查消防设施是否齐全的,”娄晗说着话,对我报以无奈的微笑,接着问道:“你们准备怎么去弄清楚那些深层次的原因?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
见到娄晗这么热心,二子不觉皱眉,抽了一口烟道:“这个事情,你倒是真能帮上一点忙的,你只说说队里面你比较熟悉的人,说说他们是为什么加入进来的吧。”
听到二子的话,娄晗皱了皱眉头道:“队伍里面,我比较熟悉的,就是泰岳和张三公,还有周教授。泰岳据说是因为要筹钱娶媳妇,所以才加入进来的。张三公据说是因为小孙子得了重病,需要出国治疗,所以才一把年纪还铤而走险的。至于周教授嘛,他和我住一个卧铺间的,刚才我也和他聊了一下,知道他是想要借机去那边考察地质结构,所以才加入进来的。他说他很会鉴别宝石,我估计他是想借机大捞一笔。”
听到娄晗的话,二子点了点头,道:“都还算是靠谱的,这三个人本来也没什么好怀疑的,我觉得最值得怀疑的,应该是那两个牛鼻子,不知道他们是为啥才加入这个队伍的。要说是为了钱吧,他们是世外高人,应该不会为了钱折腰才对的。”
“谁说出家人就不需要钱了?”这时候,靠近我们这边的卧铺间的房门打开了,周近人一边往外走,一边点烟道:“他们两个人,身世也都是很凄惨的。先说那个赵天栋吧,他的师父原来是茅山脚下的一家道观的主持,结果破四旧的时候,被活活整死了,道观也被扒了,什么都没了。所以,他就一直想要筹钱重建道观,同时也想把他师父好好再葬一下,所以他才会加入这个队伍的。说起来,他也是被逼无奈的。至于那个吴良才吧,是被他们师门驱逐出来的叛徒。表面上是叛徒,其实是因为争夺掌门位置的时候失利,所以他想要筹钱自己开山立派,争一口气,所以他才会加入我们的。”
周近人说着话,弹了弹烟灰,看着我们道:“其实,这就叫大观园里面哭姥姥,各有各的伤心事。咱们这个队伍里面啊,估计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伤心事,所以,我劝你们还是不要问得太清楚的好,不然的话,反而会激起他们的不满。”
听到周近人的话,我们不觉都是点了点头。
二子讪笑了一下道:“周教授,您老不会也有伤心事吧?”
“嘿嘿,怎么会没有呢?你知道我为啥要加入这个队伍吗?”周近人说这话,有意无意地看了看娄晗。
娄晗接触到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讪笑一下道:“刚才我是胡乱猜测的,你别生气。”
“呵呵,没事,其实你说对了一半,我确实是想借机去那边做一做地质考察的,”周近人说着话,走到接轨的窗户边,对着外面抽着烟,身影有些微微颤抖地继续道:“另外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我最心爱的人在那边,我一直想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也留在那边,永远陪着她。”
听到周近人的话,我们不觉都是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最后还是二子有些闷声道:“没想到教授您是性情中人,不知道贵夫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居然留在那个地方了?”
“她其实不是我的夫人,”周近人说着话,抹了抹泪眼,接着才转身红着眼睛,看着我们道:“大学时候,同一个班的女孩子,我们情投意合,准备毕业就结婚的,但是后来一次考古调查,她不小心滑到悬崖下面去了。这么多年,连尸体都没找到过。自从出了这个事情,我总是没事就往那边跑,而且总是去干那些危险的事情。越危险的考察,我越愿意去,说白了,我这么做,其实并不是真的要考察什么,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因此也留在那里,这样我就可以陪着她了。只可惜,我的命实在太硬了,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死,嘿嘿,有时候,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哎——”周近人说着话,满心伤感地叹了一口气,接着拧灭了烟头,转身回去车厢了,而我和二子等人,则是面面相觑地互相对望了大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