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林琼英叱道,挥挥手:“出去!”
“师——父——!”周玉贤扭腰撒娇。
林琼英明眸一瞪:“再废话,就去面壁!”
“好……好吧!”周玉贤忙道,又恶狠狠瞪李慕禅:“我走就是啦!……那湛然他……?”
“少管闲事,出去!”林琼英挥挥手。
周玉贤怏怏退出去,临走之际,犹不甘心的娇嗔一声,狠狠剜李慕禅一眼。
林琼英摇摇头,对这个大弟子也没什么法子,罚舍不得罚,只能骂两句,却不大管用。
她叹了口气,望向李慕禅:“湛然,你要走了?”
李慕禅笑笑:“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林掌门,多谢这一段曰子的照拂,让我安心疗伤。”
“这些客气话少说罢!”林琼英摆手,叹道:“你再想一想,凭你的资质,极有希望练成龙凤朝元金经的!”
李慕禅摇头:“林掌门,咱们不说这个了吧……”
林琼英满是惋惜的摇头,埋怨的望着他:“你呀,真是……”
李慕禅笑了笑,打量四周,感慨的道:“此处虽好,我却有俗身缠身,不能久留,可惜……”
“好吧,我就不留你啦。”林琼英叹了口气。
她扬声道:“琪儿,贤儿!”
两女很快出现:“师父?”
周玉贤横李慕禅一眼,李玉琪脸红耳赤,不敢看他。
林琼英意兴阑珊的摆摆手:“帮湛然收拾一下,他要走了。”
两女应一声,转身进了屋,进屋之际,李玉琪飞快看他一眼,神色黯淡。
两人动作麻利,很快帮他收拾好一个包袱,里面装了一些吃的东西,还有两套僧袍。
李玉琪慢慢走过来,递给他,李慕禅接过了,深深看一眼她,转身抱拳道:“林掌门,咱们后会有期!”
林琼英点头,送他到峰边时,殷殷叮嘱:“湛然,你若想通了,就早早回来,千万别过了年!”
“……好。”李慕禅点头。
随后,他一跃进了圆筐,迅速下降,终于下了山峰,来到地面。
*********************草地上犹存血迹,地面凌乱。
李慕禅刚才手下留情,以箭伤人,没下杀手,仅诛杀了紫竹帮的帮主,却解决了这个麻烦,他颇为满意。
能不杀人,他不想杀人,洞彻世间因果法则,不杀人固然麻烦,但杀人麻烦更大,杀与不杀,宛如阴与阳,阳阴相济才是正理。
驰出十里之外,他松了一口气。
那黄衣少女杨若兮高深莫测,看着清清冷冷,万事不荧于心,却给他强烈的危险之感,像是站在老虎跟前。
她若想杀自己,自己很难脱身,纵使有舍身**,怕也逃不掉。
玉仙派有此高手坐镇,怪不得能屹立如今,不惧赫连世家。
此时,夕阳西下,四野暮色霭霭,他到了一片杏树林休息,倦鸟归林,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他打量四周,坐下来想调息一会儿。
忽然,一声冷笑传来。
李慕禅皱眉,转头望去,树木郁郁,看不到人影。
“嘿!”又一声冷笑传来,李慕禅再转身往后看,仍没人影。
随后,数声冷笑接连响起,分别自四面八方传来,李慕禅一一转身望去,却不见人影,索姓一跃上了树梢,俯看四周。
放眼望去,仍没有人影,好像此人与树林融为一体,凭他的锐利眼神,竟发现不了,李慕禅暗自凛然。
他断定,这是一个人的冷笑,是身法奇快,还是对声音艹纵自如?
李慕禅朗声道:“尊驾何方神圣,请现身一见!”
“你就是湛然!”李慕禅只觉青影一闪,一个中年人出现在对面树杈上,冷冷问道。
李慕禅点头:“不错,我是湛然。”
他打量对面中年人,方正脸庞,颜色铁青,没有一丝表情,乍看上去,就像是铁铸的面具,冷冰冰,毫无生气。
他一双眸子极有神,顾盼之间冷电森森,摄人心魄。
“双剑僧湛然?”中年人冷冷问。
李慕禅点头:“赫连家的人?”
中年人轻颌首:“唔,你明白就好,……你束手就缚,跟我走,还是让我绑回去?”
李慕禅笑了笑,摇头道:“你们赫连家都这般脾气?”
中年人淡淡道:“来吧!”
青影蓦的一闪,李慕禅只觉眼前一花,忙拔剑出鞘,施展开乾坤剑,一道紫光在身前出现。
“砰!”醋钵大的拳头穿过剑光,如铁锤般击中他胸口。
一股力量涌进身体,沛然莫能御之,他飞了出去。
眼前一切飞速倒退,他身在空中,浑身酥软,周身力气被打散了,用力全力才能握住剑。
身在空中,他暗自苦笑,拼命催动紫丹旋转,一道道内力流转,恢复力量。
内力刚一恢复,他双剑挥动,结成一道紫色光罩,包围周身,做到密不透风,这一拳让他心悸。
青影又一闪,他眼前一花,一个醋钵大的拳头又穿过光幕,如流星般撞上他胸膛。
“砰”又一声闷响,如中败革声。
胸口剧疼,李慕禅又飞了出去。
“咔嚓!”他背心撞上一棵树,大腿粗的杏树,直接拦腰折断。
“咔嚓!”他去势未绝,又撞断一棵树。
“咔嚓!”第三棵树被撞断。
“砰!”一声闷响,他撞上第四棵树,却没折断,沿着合抱粗的杏树滑落,软绵绵坐在树根下。
他嘴角涌出血,苦笑一声,长剑已经不见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