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李慕禅请假极容易,这两三个月,多数都是请假在府里呆着,这参军与没参军没什么两样。
李慕禅笑道:“嗯。”
竹照师太打量着他,笑吟吟的没说话。
李慕禅笑道:“师父,这般看我做甚,莫不是我脸上长了花?”
“别臭美啦!”竹照师太一摆手,笑道:“没想到呀,你这臭小子进境倒不慢,……吟月,你要加把劲喽,一不小心,要被这臭小子踩在头上!”
温吟月瞥一眼李慕禅,淡淡一笑。
竹照师太摆摆手:“好啦,你们各忙各的,我跟臭小子说几句话!”
众女纷纷告辞,带走袅袅香气,退出了无极殿。
大殿内只剩下两人,一下变得空荡荡的,李慕禅仰头打量巨大的玉像,思忖着沧海神指之法。
他觉得,自己隐隐摸到了沧海神指的法门,玉像发出的沧海神指,与他使的沧海神指心法相同,但内力层次不同,导致了威力天地之差。
虽这是猜测,他直觉**不离十。
***************竹照师太敛去笑容,秀脸一片沉肃:“湛然,你可是杀了李天雷?”
她声音微微发颤,难掩紧张。
李慕禅点一下头,随即又摇摇头,吓得竹照师太一颤,秀脸苍白一分,随后恼怒:“臭小子,说明白喽!”
李慕禅笑道:“我用了大明王经,想杀了他。”
竹照师太秀脸一变,忙问:“最后呢?”
她可知道大明王经的威力,当初李慕禅施展大明王经,把沧海山闹得鸡飞狗跳,好不狼狈。
如今他沧海神功到了第七层,乃历代沧海剑派弟子第一人,再施展大明王经,威力更是可怕。
李天雷武功虽强,不过与自己伯仲间,施展大明王经的湛然,想杀他,易如反掌,探囊取物。
“最终,还是饶了他一命!”李慕禅笑道。
竹照师太紧绷的身子一松,长吁一口气,随即大恼,伸手给了他一巴掌,打在肩膀上。
李慕禅揉着肩膀,苦笑道:“师父,我饶了他一命,不该好好谢我吗?”
“嗯——?”竹照师太一扬柳眉。
李慕禅笑笑:“师父,这个李天雷跟你什么关系呀?……亏得在杀他之际,我报了家门,看出他的异样。”
“他没说?”竹照师太斜睨着他。
李慕禅摇头笑道:“我看他神情复杂,觉得有隐情,生怕杀错了人,惹得师父伤心,便留了手。”
“哼,没什么关系!”竹照师太白他一眼。
李慕禅笑道:“那好,我就放心了,我去杀了他!”
他腾的站起来,便要往外走。
竹照师太上前一步,揪住他耳朵,娇嗔道:“好你个臭小子,跟我装疯卖傻,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李慕禅忙讨饶,竹照师太被他卖关子恨得牙根直痒,下手颇狠,李慕禅嬉皮笑脸的软语相求,拍马屁,说好话,无所不用其极,全无高手风范。
最终,竹照师太还是怕弄疼了他,放了手,狠狠瞪几眼。
这一番厮闹下来,竹照师太秀脸绯红,妩媚娇艳,美得不可方物,风情动人之极。
李慕禅心怀孺慕,没觉异样,只觉动人,笑道:“师父,跟我说说罢,这个李天雷是不是……?”
他说着,嘿嘿笑几声,颇为暧昧。
*************竹照师太又给了他一巴掌,嗔道:“胡思乱想什么!……他是我弟弟!”
“弟弟?”李慕禅故做惊愕状。
竹照师太白他一眼:“不错,是我亲弟弟!”
李慕禅问:“他怎么会在西赵?又当了雷剑峰的掌教?”
这一次,他是真的不明白,想知道,一个在大衍,是名门大派的掌门,一个在西赵,也是名门大派的掌门,这姐弟两个可真是厉害。
这其中必有一番曲折离奇的故事,他实在好奇,所以一口气跑回了沧海山,跟竹照师太打听。
“唉……,此事说来话长。”竹照师太摇头,重新坐回蒲团上,抚平月白僧袍,叹道:“我本是官宦之家,父亲为人正直,早早就被罢了官,返乡时,遇上盗匪,……结果弟弟被人掠走了,我与父母侥幸活下来。”
“所以,你们就失散了?”李慕禅问。
“是啊。”竹照师太点头,叹息一声:“我后来拜到沧海山下,一直没忘了寻找弟弟,一有机会下山,我去寻盗寇的麻烦,杀了不少的盗寇,弄了一身煞气,凶名昭彰,最终也没寻到弟弟,……一怒之下,我索姓出家,赎去这一身的杀孽。”
李慕禅看看她,娇媚动人,杏花少妇,哪像一个杀星。
竹照师太摇头叹道:“后来我接过师父衣钵,执掌沧海山,发动人去找,最终有了线索,他已经是雷剑峰的弟子,在西赵武林威名赫赫。”
李慕禅道:“师父为何不把他接来?”
竹照师太摇头:“他不肯回来,……他那师父对他恩情太重,无法报偿,他已成了雷剑峰的人,不能回头了。”
她苦笑:“到了后来,他竟成了雷剑峰的掌教,更不能回来了,……我与他也不能相认。”
李慕禅道:“是啊,不能相认。”
他想了想,道:“师父与他一直没再见面?”
“既不能相认,见面又有何益?”竹照师太摇头,叹道:“就当做他三十年前已经死了罢。”
“亏得我没下杀手。”李慕禅笑道:“若不然,我杀了师父的弟弟,罪过可就大了!”
竹照师太正色道:“能不杀人就别杀人,这是为师的切身体会!”
“是,弟子记住了。”李慕禅郑重点头。
竹照师太摆摆手:“好啦,你回去歇一歇吧,……这件事别让旁人知道,惹来麻烦。”
“弟子省的。”李慕禅嘿嘿笑道。
竹照师太白他一眼:“你个臭小子,本事倒大涨,赶紧滚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