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幽幽叹息:“惊澜,这么多年过去,该放下的就放下吧,随为师回去吧。”
张惊澜淡淡道:“弟子不能忘。”
白衣女子眉若远黛,轻轻一蹙:“惊澜,你就这么恨师父?”
张惊澜默然不语,望向远处,脸色冰冷。
白衣女子盯着她看,半晌后又叹一口气,袅袅踱几步,到了张惊澜身前。
蓝媚儿修长凤眼眨也不眨。
******白衣女子来到张惊澜跟前,叹道:“你叛出天魔宗,不肯悔改,为师只能清理门户!”
张惊澜淡淡一笑,说不出的冷漠与讥诮,扭过头去,不理会。
白衣女子慢慢抬起手,雪白手掌缓缓拍向张惊澜百会,白纱上方的凤眸闪烁波光,紧盯着张惊澜。
张惊澜闭上眼睛,毫不反抗,束手待毙。
蓝媚儿瞪大眸子,露出不可思议神情,没想到大师姐竟不反抗,本以为大师姐要跟师父动手的。
“唉……,你且安心去吧,为师不杀那人!”白衣女子叹息一声,玉掌倏的加快,落到张惊澜头顶,堪堪拍下。
“嗤!”轻啸声蓦的响起,一道指力破空而来,直袭蓝媚儿。
白衣女子一拂袖,指力散开,她眼前灰影一闪,一个灰衣和尚出现,相貌平常,身材中等,唯有一双眼睛,澄澈湛然。
李慕禅蓦的出现在张惊澜身边,揽起她细腰,闪一下,原地消失,出现在十几丈外。
白衣女子轻哼,跟着一闪,出现在李慕禅身后,玉掌拍他背心。
李慕禅身形不停,左手揽张惊澜,右手拍向后面,撞上玉掌。
“砰”一声闷响,他速度陡增,宛如一颗流星划向远处,在空中吐出一道血箭,惹来张惊澜轻呼。
眼前景物飞快倒退,李慕禅衣襟猎猎飘荡,他转头笑道:“不要紧,令师好厉害的掌力!”
他嘴角带血,神情从容,浑不在意,这一掌如巨锤敲心,整个五脏六腑都晃了一下,亏得有气膜阻住。
张惊澜皱眉道:“大师,你来救我做甚!”
李慕禅笑道:“我不放心,果然是来对了,……又来啦!”
白衣女子蓦的出现在他们身前,站在一株松树梢上,笑吟吟的看着他们靠近,一阵风吹来,白衣拂动,飘飘如仙。
李慕禅心惊她的轻功,果然不愧张惊澜之师。
*************************白衣女子轻掠鬓边青丝,黛眉轻蹙:“你就是惊澜的男人?”
她目光落在李慕禅光头上,没想到大弟子看中的竟是一个和尚,哼道:“惊澜,你的眼光真是奇怪呢。”
张惊澜秀脸涨红,默然不语。
先前李慕禅不在,她们说心上人,她不在意,如今李慕禅在,她忍不住羞意,不敢看李慕禅。
李慕禅揽着张惊澜,微笑道:“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本座的名字,你知不知道一样。”白衣女子眼波流转,淡淡道:“既然你来救她,我索姓成全你们,做一对儿同命鸳鸯吧!”
她一闪,蓦的出现在李慕禅身前,玉掌已经到了他胸口,速度超越人的目力,如跨越空间。
李慕禅一闪,消失原地,避开玉掌。
白衣女子跟着一闪,再次在李慕禅身前,玉掌印下,李慕禅又一闪,消失原地,又避开。
两人在松树树梢上一闪一逝,乍是好看,白衣女子紧附李慕禅身前,须臾不离,玉掌总在他胸前数寸,堪堪击中。
若非李慕禅燃烧内力,绝躲不过她玉掌,如今也躲得吃力,无奈之下,大拇指一按。
“嗤——!”厉啸声中,一道粗壮指力破空而去,击向白衣女子。
两人隔着两米而已,指力又奇快,白衣女子一拂罗袖,顿时指力消弥于无形,如雨滴入湖。
李慕禅心中凛然,这个白衣女子确实武功卓绝,自己远远不敌,若没有燃灯术,自己最就落败。
现在施展大明王经也晚了,无奈之下,他一咬牙,低声道:“你先走!”
话音一落,张惊澜已经飞了出去,被庞大的力量推出去,迅如流星,一划而过数十丈,消失在小山谷外。
“哼!”白衣女子冷笑,却不急着追赶,罗袖朝李慕禅一拂。
李慕禅只觉庞大力量汹涌而来,如巨浪拍过来,身不由己的后退,无法抗拒,直直飘出十几丈,落到草地上。
蓝媚儿正站大眼睛盯着瞧,见李慕禅落在身边,吓了一跳。
李慕禅气血翻涌,但他内力运转速度快常人数倍,转瞬之间,已经周天流转数周,调好内力。
一落地,他两手齐抬,“嗤嗤”声中,右手五指点向白衣女子,左手食指点向蓝媚儿。
蓝媚儿嘤一声,顿时软绵绵倒下了。
****************“你!”白衣女子黛眉一竖,煞气凝上眉梢,一晃到了蓝媚儿身边,在落地前接住了她。
蓝媚儿低吟:“师父……”
白衣女子搭上她右腕,探其伤势,李慕禅趁机一闪,出现在十几丈外,再一闪,已经消失在树林中。
白衣女子冷笑,一闪即逝,蓝媚儿落到地上,只能睁大眼睛,盯着远处看,恨得牙根直咬,恨不得吃李慕禅的肉,喝他的血。
李慕禅燃灯内力,风驰电掣,心下暗自叫苦,没想到这白衣女子如此厉害,看来今天要交待在这里。
他蓦的仰天长啸,啸声绵绵,直上云霄,传遍整个玉龙山。
“该死!”白衣女子一闪,出现在他身前,黛眉煞气更浓,双眼闪过森然杀机,再无温柔眼波。
“砰!”一声闷响,李慕禅飞了出去,他没看到白衣女子出招,却莫名其妙的胸口一疼。
“噗!”他在空中喷出一道血箭,张惊澜贴着树梢飞来,一跃而起,在空中接到了他。
两人落到树梢上,张惊澜托着他腰部,想扶他,却被推开。
李慕禅一颤,“哇”再喷一道血箭,染红了张惊澜胸口。
他苦笑摇头:“惊澜,你……”
张惊澜蹙眉道:“伤得如何?”
她伸手按上他手腕,探得伤势,发觉没什么异样,讶然望着李慕禅。
李慕禅笑笑:“我皮糙肉厚,耐打得很,不要紧的,……你走了,我想逃就逃,你又回来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