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北江弟子,失敬了。”胡都尉微笑点点头。
北江乃北方大族,虽与南宫世家,蓬莱王家这等天下世家相比,却也足以令寻常百姓仰望,名望极高,尤其在士林之中。
北江家三代人,出了四位状元,当真罕见之极,今上曾戏言,天下文才十斗,北江家占了一斗。
江浩宇摇头道:“都尉客气了,救命之恩,不敢或忘!”
胡都尉呵呵笑道:“这我可不敢居功,都是明空的本事,……说句老实话,这一路上,咱们碰上不少东楚人,确实凶悍,咱们以多欺少还成,兵力相当就不敢动手,他们两百人,咱们这两百人可不敢迎战!……也就是明空艺高人胆大,才敢这么蛮干,单枪匹马冲上去!”
**************************************************江浩宇点头道:“大师本领惊天动地,威若天神!”
“走,咱们过去看看!”胡都尉笑道。
众人依命,浩浩荡荡去了十里外的战场,听江浩宇的讲解,当时李慕禅如何威风,如何用战术,听得胡都尉几人啧啧赞叹,大有领悟。
他们割下了这两百东楚骑兵的头,正好每人一颗,凭着两颗人头,足以获得赏银百两,军功一小记。
东楚人信奉天神,死后可去天界,成为战魂,不灭不死,但若头被割去,则不能进天界。
他们深恨东楚人的残暴,屠杀百姓,非要割了他们的头。
胡都尉听进去了江浩宇的话,白牙精骑乃东楚最精锐的骑兵之一,被人灭了全军,又割了人头,必是一番狂风暴雨的打击。
他们仅两百骑,一旦遇上,必灭无疑,好在江浩宇精通地理,对北方一带都熟悉,他在前引路,众人专寻人烟稀少之地行军。
李慕禅跟众人方向相反,单骑而行,纵深百里,一路消灭了三四百骑兵,觉得差不多了,方转身回去,紧中跟上骁骑营。
胡都尉与江浩宇呆在一块儿,边走边说,对江浩宇的学识赞叹不已,又见他对李慕禅推崇备至,摇头失笑。
自己对明空了解太少,只知他神箭无双,又进得内营精修,学得一身惊人的武功,一人之力胜过整个骁骑营。
自己虽见他是和尚,也没太在意,只以为耐不住寂寞,才投军而来,况且,他平时也没见有什么异常,不显山,不露水,与平常人无异,不念佛号,很少诵佛经,不讲大道理,一点儿不像和尚。
原来,明空他竟是位佛法精深的高僧,自己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呐!而且,明空救下的这一百多人,都是世家子弟,不容小觑。
他们抄的是近路,又无人干扰,十天之后,终于抵达了神光城。
李慕禅已经与他们汇合,一块儿行了两天的军。
他们忽然停住,一条宽阔大路延伸开去,约有百名骑兵占住了路,行人需得经过他们仔细检查。
放眼望去,大道两旁约一里外,各设一座军营,帐篷连绵不绝,看不到尽头,旌旗招展,煞气扑面。
两座军营摆在神光城外,与神光城形成犄角之势,直冲着这条可十匹马并行的大道。
李慕禅以虚空之眼俯视,整个神光城历历在目。
**********************************************************神光城方方正正,横亘于关内关外,关外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如今深秋,荒凉萧瑟。
关内是连绵不绝的屋宇,繁华如金。
一座神光城,将繁华与荒凉隔绝开来。
不过,如今的神光城,气氛紧张,尤其城外的两座大营,更是郁气纠结。
关外的大草原上,正驻扎着密密麻麻的一片帐篷,李慕禅扫过去,觉得能有十几里,他虚空之眼看不全。
这些是东楚人军营,遥遥相望神光城,如虎踞城外,眈眈而视。
神光城高不可攀,不可能攻破,神光城内虽紧张,人们却并不惊慌,行动举止如平常。
骁骑营停下,三个骑士从远处过来,到了骁骑营众人跟前,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宋士奇缓缓上前,行了一军礼:“我等神武营下骁骑营,奉命前来!”
“骁骑营?”中间的骑士神情倨傲,摇摇头:“没听说过!”
精锐之营,即使隔着天南地北,也知道彼此,没听过名号的,实力不会太强。
李慕禅摇头笑笑,军人争强好斗,又有麻烦了。
他阖上眼睛,不再理会。
这一路上,李慕禅一直在潜心研究驭箭诀,拿东楚人做试验对象,如今颇有几分成就。
不过,按照他的理想,还差之尚远,驭箭诀虽妙,却有其局限,潜力也有限,需得突破原本,再创新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