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一丝热气从胃部散开,慢慢流转周身,浑身暖融融的如浸在温泉里,说不出的舒服慵懒。
他心湖如镜,波澜不惊,只是观照着这些热气的流转,嘴里吐纳,依照十八字诀,一吐一纳,一呼一吸。
经过九次吐纳,一缕黄气钻进脾脏,脾脏微微发热。
他内视清晰,可看到土气的颜色与形状,经过九转吐纳形成的土气,如一根青丝般飘进脾脏中。
培元丹化成的热气在经脉流转,很快就扩散到四肢百骸,消失不见,竟是没有效果,他叹息一声,慢慢从定境中退出。
他觉得过了一瞬,睁开眼睛时屋内昏暗,透过窗户看,对面的几间屋子都亮起了灯,夜色漆黑。
他叹息一声,摇摇头,看来这捷径是走不得了,许师姐三人弄来的培元丹没了用武之地。
他解座下榻,迈步出了屋子,穿过练武场出了院门,沿着小径下到栈桥,上了小船,划船到了一间东边水榭前。
这座水榭前也有一座小亭,他来到小亭时,亭内坐着四个女子,亭角东西南北四盏灯笼照得亭内亮如白昼。
灯光之下,四个女子娇艳如花,正坐在一起翻着买来的东西,兴高采烈,议论纷纷。
“张师姐?”李慕禅把小船靠过去。
四女扭头望过来,许小柔忙站起来:“李师弟,快来!”
李慕禅用力一跃,钻进了小亭,他如今有一丝内力,精妙运用之下,已能施展轻功。
许小柔忙问:“怎么样,培元丹还好吧?”
李慕禅摇摇头:“师姐怕要失望了,培元丹对我没用。”
“真的没用?”许小柔问。
李慕禅点点头。
张巧怡道:“这也没什么,培元丹是增强元气,积蓄内力的,李师弟你练的不是内力。”
许小柔皱眉道:“那有什么法子?”
张巧怡摇头:“李师弟练的心法太独特,没办法。”
许小柔不甘心的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张巧怡道:“柔儿,练功总要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来,哪有捷径可走?总想偷懒,永远练不好武功!”
许小柔道:“可这马上就是擂台了。”
“大伙玩闹而已,不必太当真。”张巧怡道。
李慕禅道:“许师姐,张师姐的话有理,擂台不必太认真,我尽力而为就是了,能不能获奖无所谓。”
“太没志气啦!”许小柔撇嘴道,李慕禅笑笑。
******************************************************在除夕这一天,擂台摆了起来,位于一座山峰的峰顶,一块巨大的石头,呈圆柱形,高一米,截面直径有十几米,恰好形成天然的擂台。
这座山峰是从南往北第三座山峰,隔着南湖边甚远,李慕禅需得翻过两座山才能过来。
这座岛上山峰连绵,宛如一条巨龙伏地,这样的山峰共有二十几座,李慕禅只是听说,没能亲见。
巨大的石头正位于山顶,众人可站在下边观瞧。
此时,石头上站着一个黑衣老妪,手持龙头拐,圆圆的脸庞冰冷如铁,狭长双眼微眯着,不时闪过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她圆脸庞,五官端正,年轻时定是一位大美人儿,头发花白,脸上却皱纹很少,脸色红润。
太阳刚出不久,金光万道照着众人,把众人都染成了金色。
黑衣老妪披着金光,冷冷站着,眼睛眯起来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雕像,李慕禅低声问:“盛长老为何不动?”
身边跟着张巧怡三女,许小柔低声道:“小心说话,盛长老的功力惊人,咱们说话她都能听到的。”
李慕禅慢慢点头,看一眼黑衣老妪,许师姐既如此说,那定无疑,这老既名盛娟,却是个心狠手辣的,铁面无情。
她身为四大长老之一,执掌刑堂,龙头拐上可打湖主,下可打长老及众弟子,威严素重,众弟子无人敢犯。
小筑的长老仅有四位,九品弟子想成长老,先打败诸九品弟子,成为侯补长老,侯补长老想成正式,只有打败四大长老。
盛长老忽然睁开眼睛,目光如冰冷的寒风扫过众人,沉声道:“小崽子们,又到年关了。”
下面众人忙噤声,抬头看她。
“这曰子真不禁过,一眨眼功夫,又过了一年!”盛长老叹息一声,摇头道:“再过几年,我老婆子也要进棺材了,真是没几年好活了,……但是,只要老婆子我活着一年,就甭想手下留情!”
众人一动不动,直勾勾看着她,心下无奈。
盛长老一摆手,顿一下龙头拐:“好啦,废话不多说,小崽子们,开始比试吧,还是老规矩,先是黄级比试,再玄级,再地级,再天级,……谁想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