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禅双臂用力,艰难的挪了一下身子,祝晓月忙上前扶住他,幽香钻进他鼻孔,忍不住心荡,忙吸口气压下**。
他如今身体虚弱,反而**强烈,知道这是阳亢之兆,越是这般越不能动心,有损身体。
祝晓月一手扶李慕禅,另一手拿过靠枕垫到他身后,李慕禅能清晰体会到他背后小手的温软。
他压下绮念,抬头望着屋顶,微微沉吟。
祝晓月定定看着他,没出声打扰,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格外的陌生,既熟悉,又陌生,越看越觉陌生。
但他凝神沉思的专注模样却让人心动,她忽然身体一热,涌出钻到他怀里的冲动,顿时红晕爬上脸颊,娇艳的脸庞艳光流转。
李慕禅沉思片刻,转头望向她,祝晓月顿时心头怦的一跳,忙转过眼睛,不敢与他对视。
李慕禅一心思索,没发觉异样,淡淡道:“夫人,你先派人把三哥叫来,再有,你飞鹰传讯,把宋家堡的高手招来。”
“大哥,这是……”祝晓月一怔,脸色微变。
她也是冰雪聪明之人,一听李慕禅的安排,隐隐感觉到他的打算。
李慕禅摇头叹道:“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有备无患总是要的。”
“……好。”祝晓月看看他,慢慢点头,起身便走,转眼离开屋子,她也是雷厉风行的姓子。
屋子一下静下来,李慕禅感觉空荡荡的,没有了这抹幽香,像是少了点儿什么,他摇摇头笑了笑,微阖眼帘沉思。
虚空之眼俯看周围,这里是青云剑派,一切如常,练武场上人们练得热火朝天,没有偷懒的。
他能感觉到隐隐的紧张气氛,显然他们也知道了林家的情形,如此看来,消息还是走漏了。
是谁泄露出去的?
李慕禅想了想,没有头绪,林家的情形很复杂,非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明白,老大林镇南,齐天城城守,位高权重,走的是仕途。
林家有规矩,一旦入仕则不能再算林家子弟,算是读力一家,与林家再没什么关系。
这是林家先祖所留下的血的教训,仕途凶险更胜武林,一旦沾上麻烦,动辄抄家灭族,故一旦入了仕途,则不再是林家人。
不过这仅是碍眼法罢了,暗地里仍是林家人,受林家的资助,世家的资助,无论是钱财,还是人脉,会让仕途变坦途。
**************************************************故林镇南是不能争家主之位的,除非他辞官不做,重新归入林家,但这些年他做官,所有的根基都在官场,在林家内的根底浅薄,即使重归林家也没有希望夺得家主之位。
林家的家主并非长子承袭制,讲究能者居之,老二林镇北,老三林镇英,老五林镇河都有继承的资格,唯有李慕禅所扮的林镇川不成,他是庶出,没有资格继承家主之位。
他正沉思间,脚步声响起,远远传来哈哈大笑:“老四,老四,醒了吗?”
李慕禅扬声道:“三哥,快进来。”
门帘被挑起,林镇英大步流星进来,带来一阵清风,魁梧的身形挡在床前仿佛一座山矗立。
李慕禅欠身抱抱拳:“三哥,我有伤在身,不能行礼了。”
“行啦甭来这虚的。”林镇英摆摆手,转身拿过一张绣墩然后坐上去,手搭在床沿,伏着身子道:“怎么样,死里逃生的感觉如何?”
李慕禅苦笑着摇摇头:“三哥莫取笑,大伯他发丧了?”
“没呐,要等选出家主再发丧!”林镇英道,长长叹一口气:“这人呐,真是瞎忙活,说没就没了,唉——,真他娘的!”
李慕禅道:“大伯他……,唉——!”
林镇英摇头道:“他中了一刀,你也中了一刀,同样挨刀,老四你命大,偏了一点儿,捡回一条命。”
李慕禅道:“可能是我最后移了一下,他又急着走,懒得理会我的死活。”
“唔,他是要杀爹的,你是沾了光。”林镇英点点头,恨恨一拍:“娘的,若让我逮着他,非千刀万剐!”
李慕禅道:“三哥,你有把握吗?”
“什么?”林镇英抬头。
李慕禅道:“家主的位子。”
林镇英皱眉想了想,摇头道:“老二他诡计多端,又会笼络人心,他等这一天可能很久了!”
李慕禅道:“二哥有大哥支持,确实占优,不过三哥你也不是一点儿没希望,关键是几个长老。”
林镇英摇头:“我怕是不成了,这几个长老多数支持老二,论心计,我确实不如他。”
李慕禅道:“三哥何必妄自菲薄,二哥心计深沉,却有失阴谲,三哥你堂堂正正,比二哥更适合做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