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辞,喝茶。”姜熹递给董风辞一个水杯。
她说不出来自己在气什么,也许是气自己,也许是气燕小西的没心没肺,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这般无所谓的模样,以前摔了碰了,姜熹训斥几句,他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的黏糊上来,这次居然都用到针线,若是再不治治他的毛病,这小子是永远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麻麻!我真的错了!”燕小西一开始还觉得自己哄两句姜熹也就没事了。
这都大半个小时了,姜熹愣是不搭理自己,这让他有些慌了。
医生正好进来,“打针了!”
燕小西一瞧着那细长的枕头,心有余悸的咽了咽口水,“刚刚不是打过了么!”
“没有啊。”医生笑了笑,直接走到床边,董风辞立刻让开了一条路。“这是专治破伤风的。”
她将托盘放下,伸手撩起燕小西的胳膊,他身上肉嘟嘟的,若是想要找经脉,还真的是有些困难。白花花的一片,医生捏住他的胳膊,可能用力有些大,燕小西微微拧眉,显得很不舒服。
“可能有些疼,你忍一下!”医生寻了半天,好不容易寻了一条青紫色的经脉,抬头看向燕小西,生怕他哭了,姜熹却直接走到他的后面坐下,从后面直接拖住他的身子,伸手按住他的胳膊。
“麻烦轻点儿。”她声音有些嘶哑。
“嗯。”
燕小西微微往姜熹身上靠了靠,“麻麻,你是不是不生气了?”
“你别说话,让阿姨打针。”
“哦——”燕小西委委屈屈的闭上嘴巴,打针过程很快,姜熹按住棉球,将他圈在怀里。
“麻麻,人家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别生气了,我以后肯定再也不去湖边了!”燕小西认真笃定的盯着姜熹。
“你说真的?”姜熹嘴硬心软,看着他打针的模样,就心疼不已,哪儿还有空和他生气啊。
“我也不敢去河边了,好可怕!”
之前倒是也不觉得,只是现在想来,倒是有些心有余悸。
岸边湿滑,他手上一点扶持的东西都没有,脚下都是泥泞的泥巴,仿佛有人拖着他往下拽一样,现在想想倒是挺可怕的。
姜熹是因为父母的事情,对水总是带着一些阴影,倒是燕小西这次滑了一跤,导致他以后几乎变成了水的绝缘体。
“你知道就好,以后不许再这么调皮,你自己瞧瞧,你这一出事,多少人跟着担心。”姜熹说到底也舍不得怎么凶他。
“我错了嘛,你就别生气了!”燕小西胖乎乎的双手忽然捧住姜熹的脸,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等会儿,你的牙呢!”姜熹这才注意到,这小子的两颗门牙只剩半颗了。
“磕掉了!”燕小西努努嘴,“医生阿姨说装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