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事你在哪听说的?不会是有人故意污蔑我吧?”云天辰问道。
红府,人尽皆知,是寒阳有名的烟花之地,里面的女子分两种,卖艺的和卖身的,卖艺的女子大多数都是读过书的,能吟诗作对谈笑风生,很是被那些达官贵人喜欢,不同的是,她们的身世背景都是写的一清二楚,红府对这类女子挑选很是严谨,因为时常接触朝廷中人,所以这类人不多,而云天辰这个年纪跑去红府,谁能知道他到底去干嘛?
云啸严肃道“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以后那种地方不许再去。”
云天辰并未回话,他去那儿也是不得已啊,又不是真的去干了那种事,而且就算是,这天下男子不都这样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云天拓赶紧圆场道“天辰还小,不懂里面的是非,爹不必动气。”
“哼,他不懂,他懂得定是比你我都多啊,之前与司马家女儿的婚事我就不说了,现在又去了那种烟花之地,真是....唉,此事不提了,今日找你们来,是有事要交代。”云啸终于正色说起了正事。
“爹要交代什么事啊?”云天辰微笑的问道。
云啸看着笑嘻嘻的云天辰就来气,轻叹气道“你们可知,月中是什么时候吗?”
“月中该是入春了。”云天拓冠发黑衣,倒也俊朗无比,与云啸的气质有几分相似,正值青年,还娶了妻。
“这么说,送寒节快要到了啊!”
云天辰眼睛一亮,送寒节一到,春日也到了,到时候暖意袭来,他就不用再裹着一身厚厚的毛裘了,而且腿疼的毛病也会暂时停息,他当然高兴。
“嗯,送寒节一到,天气渐暖,一些部族都将会来到寒阳,参加皇宫的春日盛会以及进宫朝奉,如今局势不稳,怕是会乱入贼人,需强加防范。”
两人听后,皆是蹙眉,前段时间西北之地的部族骚乱刚平息,这些部族虽已归顺朝廷,可朝廷如今根基未稳,仍有人不满当今皇上,故意挑起事端。
这一来二去,蠢蠢欲动的部族预渐增多,各部族与世族间又相互制衡,暗地里争斗,人人手握自己的最高权势,虎视眈眈,就等着朝廷发生动荡。
虽说一时间恢复了平静,可这之下,又是暗流涌动,人心难测。
“爹,你的意思我都明白,我定会安排妥当。”云天拓道。
云啸点头道“天拓办事一向严谨,我倒不担心你。”
云天辰听后,好像爹没事要给他做啊,这里有大哥就行,他能做的,就是当一个闲散公子哥。
“爹,没我的事,我就先...”云天辰放下茶杯准备开溜。
云啸一双眼睛带着怒气的盯着他,他只好将后半句咽了回去,乖乖的坐在桌前,云啸道“怎么会没你的事,待雪下的不那么密了,你就随我进宫。”
云天辰顿时心中咯噔一下,这进宫又是怎么回事,记得他上次进宫还是半年前的事,还是因为商鸠的邀约,他可不喜欢那个囚人的皇宫,到底是何事要他进宫,还是和爹一起,莫非是见皇上?
“爹,到底是何事要进宫啊?”云天辰蹙眉问道。
云啸垂眸,蹙眉道“皇上要见你。”云啸也不知皇上有何事要见他儿子,怕是辰儿又惹了什么是非,传到了皇上耳朵里。
云天辰心道,果然,是要见皇上,继续问道“为什么皇上想要见我啊,我就是个平平无奇之辈,哪能呈这等圣恩。”
云啸看着一脸淡定的云天辰,他知道他这个儿子精明得很,什么平平无奇,闹得满城皆知的事还不少吗?道“尽管跟我去就是。”
三人在屋中闲聊,气氛很是融洽,云天辰喝着热茶,捧着茶杯,暖意窝心,不自觉笑意浮现在脸上。
到了近黄昏,屋外的飞雪终于停了下来,云啸带着云天辰乘马车去了皇宫。
宫阙连绵,巍峨而立,深高的宫墙很是压抑,红墙瓦脊上堆满了积雪,三两宫女从宫墙下走过,手中还拿着几枝红梅,见到将军府的马车行来便停下身来行礼,云天辰掀开帘子看着两片宫墙上空的一线天,还真是狭窄,空气中都带着深宫里的沉闷。
两人被带到了御书房前,不寒将云天辰和云啸的披风拿在手里,站在门边。公公将门推开让两人走了进去,看到桌案前批奏折的当今皇上,跪伏而下施礼。
商邑坐在桌案前,约莫知命之年,眉间一道深深地沟壑,玉冠将发束起,全身透着威严之气,手中笔往笔架上一搁,抬眼看着跪拜而下的两人,微笑道“免礼,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