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馆是鹤顷老先生修建的,他还有个如兰私塾,云天辰的老师,也是云萌的老师谭儒就是如兰私塾的人。
如兰馆还是寒阳有名的文人墨客聚集地,那里面的人全都是读圣贤书的,从不混迹烟花之地,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光明磊落,一身清白,是所谓的正人君子。
三人去了如兰馆,馆内一派书香之气,文雅至极,一进门就见到面前墙上挂着一副“道义”两个端端正正的大字。
如兰馆大堂之中,一个个手拿折扇的文人墨客相互交谈,如兰馆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在大堂正中挂一副字画,上面写的是这段时间外界热议的话题,供人讨论,相互交流,当然是各说各的理,争个输赢。
而此刻大堂之中,挂着一副写了“铜元镖局”的字画,便知众人讨论的应该是铜元镖局的命案。
云天辰几人走进来,最惹眼的自然是巫乐天,不过没人理会他们三人,这里没几人认识云天辰,毕竟这些人从不与他见面,只是听说过他的风流事。
“还真是有趣,铜元镖局的命案,这些人又是会说些什么呢?”云天辰轻摇折扇道。
“大家听听啊,这位公子说化千面是侠义之士,可大家都知道,铜元镖局的一百余条人命都是他所为,何来这侠义二字啊?!”一位男子高声道。
“可大家也知道,化千面劫富济贫,大多数都是些赃银,自己也不拿一子,全都送到衙门去了,那些个被偷的人恨他,可他在百姓心中也算是个好人的形象啊!或许这件事情另有隐情呢?”有人反驳道。
“化千面江湖人士,浪子一个,都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的脾性,哪能断定他就是个正义之士,江湖腥风血雨,他手上定是沾了不少人的鲜血!”又有人站出来反驳道。
顿时堂中分为三派人,两派对立,还有一派如云天辰三人般,站在一旁看好戏。顿时嘈杂声一片,虽然不能说脏话,可这些人都是说话不带脏字的怼回去。
云天辰听了想笑,摇了摇头道“这些人还真是一天吃饱了没事干,瞎操心啊~”
云天辰被吵得脑袋疼,带着巫乐天和不寒走进了内堂,隔着一扇屏风和一道门,声音倒是小了些。
内堂清净,没几个人,这里四处挂了字画供人欣赏,大多数都是如兰私塾里的学生写得画的,挑了一些出来挂在此处。
巫乐天走到一副画前,盯着看了很久,半晌后才开口道“这画的是什么?”
云天辰在一旁笑了笑,指着画中一角道“这是一只兰花螳螂,其他全是枝叶,你后退一步,就能看出全貌,”
巫乐天照办,后退了一步,轻蹙眉头,看了半晌点头道“嗯,看出来了。”
内堂正中央挂着两副画,一副尧雪初的画,另一副挂上不久,自然是纳兰琰的。
画前有几人正在对其称赞不已,云天辰走到画前,看了一眼尧雪初的画,画的是雪松图,而纳兰琰画的也是雪景,虚实结合,如临其境,画中一片白桦林,还有一头鹿从树后探出头来,鹿角上还落了一只颜色艳丽的彩鸟,栩栩如生。
“鹿鸟为侣……”云天辰念着画上题的字。
“这幅画我看出来了,一头鹿和一只鸟。”巫乐天开口道。
“巫兄说的没错。”云天辰微笑道。
“公子,这里还有三殿下的字。”不寒在云天辰耳边轻声道。
云天辰将视线从画上收了回来,跟着不寒来到一副字画前,署名正是温谨。
而商鸠的字旁边一副字画,写的是个“将”字,署名是方俐。
云天辰有些许惊讶,因为这个字是他写的,而他字方俐,不过却很少人知道,除了他爹娘还有商鸠和不寒。
当年不是说要成为大将军吗,这个字就是他儿时的愿望,如今想起来,那时真的年幼无知。
“没想到我的字也会被挂在这里啊,我以为就我的名声,如兰馆的人早就把我的东西全都扔了呢……”云天辰摇着折扇道。
“字好看。”巫乐天走到云天辰身旁,伸手指了指他写的那个将字。
云天辰微微抬起头看着巫乐天,微笑道“多谢巫兄夸奖~”
而此时,内堂通往院内的门被打开了,一位女子微笑的行了一礼后走了出来,云天辰一看就知道,此女子就是尧雪初。
而紧跟着后方还出来一人,是纳兰琰,纳兰琰刚出了内院门,便看见了云天辰,微蹙眉头刚要走,就被云天辰叫住了。
“纳兰公子,真是有缘,在此处都能碰见。”云天辰走上前微笑道。
纳兰琰点头道“云公子,巫公子。”
“原来是云公子,失礼了。”尧雪初行了一礼道。
纳兰琰看着云天辰的右臂,想要开口问云天辰的伤势如何,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别开脸来。
“尧姑娘,你和纳兰公子是来拜访鹤顷老先生吗?”云天辰问道。
尧雪初微笑道“我来拜访先生,谁知纳兰公子也在,先生说起了纳兰公子所作的那幅画,我也看过了,雪初自叹不如。”
纳兰琰看着尧雪初微笑道“尧姑娘太过谦虚,你所作的画在下自叹弗如。”
云天辰见两人相互谦让,又见纳兰琰对尧雪初的态度很是温和,还对其微笑,什么时候公子琰对他也能这样该多好啊!可惜公子琰对他成见颇深。
“要我说,你们的画不分伯仲,各有千秋。”云天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