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乐天走到桌前坐下,问道“怎么不点上烛灯?”
云天辰手撑着头,看着阿呜那双闪烁着幽光的眸子,一瞬间心里的担忧便消失了,不安的心也变得平静。
“点了,不过已经燃尽了,就没再点上,倪愿的香木,找得怎么样?”
云天辰趴在桌上,凑近了些,屋外的月光投进屋内,洒在两人身上,他正巧能看到阿呜的喉结,伸手戳了戳,抬眼看着阿呜的下巴尖,脸上浮现一丝笑容。
巫乐天回答道“应该还要继续找,不过他已经命人砍了很多树了。”
云天辰轻嗯一声,眼睛随着阿呜滚动的喉结移动,微笑道“阿呜,夜深了,休息吧。”
巫乐天看着云天辰脸上的倦意,知道天辰一直在等他回来,可也没问他为何这么晚回来,轻声唤道“天辰。”
“嗯?怎么了?”云天辰打了个哈欠问道。
巫乐天伸手抚上云天辰的脸,轻声道“没事,天辰困了,休息吧。”
云天辰拉住巫乐天的手道“好啊,可是你得待在我身边才行。”
话落,云天辰起身拉着巫乐天到了床前,自己一头倒在了床上,巫乐天将被褥打开给云天辰盖上,以免腿受凉,自己躺在了云天辰身旁。
云天辰喝了酒,很快便睡着了,入睡时看着阿呜的眉眼,靠的很近很近,他想要凑上前去献上一个温柔的吻,可却眼皮一沉睡了过去。
巫乐天睡不着,看着云天辰安静的睡颜,再想起今天余寻欢的话,他内心很是复杂,他相信天辰,可就是看不清,天辰到底想要做什么。
将所有事情告诉他,真的就那么难吗?
巫乐天将额头贴上云天辰的额头,轻柔的蹭了几下,双手环抱住身旁人,嗅着他身上的味道,终是闭上了眸子。
辰时窗外鸟雀鸣叫,云天辰苏醒过来,睁眼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阿呜,睡得很安静,还发现腰间有一双手紧紧的环住他。
伸手拂去阿呜眼前的发,微笑道“还是没变啊。”
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伸手揉了揉阿呜的肚皮,便看见阿呜脸上浮现一抹满足,嘴唇轻轻的勾了起来,接着便睁开了眼睛。
“阿呜醒了,早。”云天辰轻声道。
“嗯.天辰早..”
巫乐天抓住云天辰那只不安分的手,然后掀开了被子,坐起身来道“天辰要去杏时园拜访周华公子,该起床了。”
云天辰笑着挑眉道“你说我该什么时候吃了你呢阿呜?”
巫乐天整理好衣服,转过头直盯着云天辰,眼中闪烁着精光道“有时候,猎物会占据上风。”
云天辰听后一愣,反应过来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好,阿呜说的没错,我这就起来。”
两人用过早饭,便去了杏时园,周华公子亲自在杏时园的门口迎接他们,带着两人入了客堂。
琴声绕梁,屋内有着淡雅的香气,还有丝丝墨香味含在空气之中,不愧是书香门第。
“二位不必拘谨,特意备了云酥茶,不过玉楔满是杏花树,入春时摘了杏花酿酒做茶,二位可以品尝一番。”周华微笑道。
巫乐天饮了一口杏花茶,果然香味沁人,虽然还是更喜欢云酥,可品不同的茶也算是一种乐趣,点头道“不错,很香。”
“巫公子喜欢便好。”
“周华公子,我路过杏时园的百书廊,见到了很多鹤顷老先生的字画,有几副还很是眼熟。”云天辰笑说道,他有些疑惑,他记得尤为清楚的一副字画,是在韩权宅子里见到的,躺在座位上,他还亲自将此画移开,又怎会出现在此处。
周华像是想起了什么,轻笑一声道“哈哈,这说来也是桩缘,我在集市中遇见了一位卖字画的,名叫莫小玄,他拾到了我的玉佩还于我,我便买下了那些字画,不过没想到他是韩权韩先生的学生,哈哈哈。”
听到韩权这个名字,云天辰瞬间眸子一亮,韩权居然来过玉楔,便问道“不知韩先生是何时来到玉楔的?”
周华想了想道“是陈玄砚礼时来的,之后我去过他住的驿馆拜访,可惜人已经离开了。”
“原来如此。”云天辰点了点头,如果韩权是陈玄砚礼时来的玉楔,应该会与温谨见面,不知两人是否有交换各自得来的线索。
“对了,我听闻周华先生在小沰山附近修了个义冢,专门为流亡之人修建的,周华公子甚是令人钦佩。”云天辰拱手道。
周华回礼道“云公子谬赞了,我也是遵守祖训。”
“可送往义冢的棺材放在义庄,出了很多怪事,周华公子可知道?”云天辰问道,看着周华的反应,这义庄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了,周华不可能不知。
“这件事,我也在派人查探,不过还未有线索。”周华蹙眉道。
云天辰并未再问下去,可知这堂中的气氛变了些,还是说点轻松的话题,饮了一口杏花茶,眼睛一亮道“嗯,周华公子,这杏花茶果然香,也就只有玉楔能喝到如此好喝的茶了。”
周华舒展开眉头,微笑道“玉楔茶道也颇为著名,还得感谢那些爱品茶论道的文人雅客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