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潋雪手中紧抓着糖葫芦和卷饼,焦急的回到了军营,杨戈告诉他,小天狼此刻被安置在营帐中。
他掀开帐帘来,缓步走到小天狼躺着的榻前,他看不见小天狼的脸,也不敢用手去触碰,蹲下身来,开口道“赵潜,高大哥把糖葫芦和卷饼给你买回来了,卷饼还是热的,你要趁热吃…”
可是无人应答他的话,也无人夺过他手中的东西。
高潋雪紧拽着手中的卷饼和糖葫芦,身体轻轻的颤抖起来,脸上挂着泪,无力的跪倒在榻前。
“赵潜!我让你等我回来,你怎么就不能再等等…”
高潋雪嘶哑着声音道,语中尽是痛苦与悔恨。
他终是颤抖着手去触碰小天狼的脸,可那张脸是冰冷的,刺骨的。
高潋雪的心猛的一阵抽痛,他以后该如何独自活下去。
当初绝处逢生,他昏迷后又在一间陌生的房中醒来,他看见房门外有一个小家伙一直用警惕的眼神将他看着,他说不了话,太虚弱无力。
可没过多久,那个小家伙来到他的床前,伸手递给他一个卷饼,冲着他笑道“你肯定饿了,这个好吃,你拿去吃吧。”
他醒来后第一个向他伸出手的人,就是小天狼,那时起,他就在心里默默发誓要保护赵潜。
可如今,他想要保护的人死了,他还活着,这是对他最痛苦的折磨。
“赵潜…赵潜…赵潜!”
高潋雪念着小天狼的名字,痛苦的嘶吼而出,营帐外的人听后皆是蹙眉垂下了头。
小天狼逝世,高潋雪因此痛苦不堪,一直待在营帐中未出来,军中事物只能杨戈与前来支援的陶禁两人处理。
这一日,发生了太多变故,以至于离天关得知小天狼战死的消息,都以为是听错了,那可是小天狼,那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小天狼!
怎么可能会战死?
可是,这是真的,镇安将军亲自宣布了小天狼的战死的消息,离天关的士兵在这一刻都愣住了,他们不愿去相信,那可是他们心目中崇拜已久的英雄。
可他们也知道,小天狼是人,他不是神,也只是血肉之躯而已。
镇安将军赵寂极为愤怒,立即亲自带兵火速赶往平武城。
与此同时,云天辰清理干净反叛军,暂时控制住了衍州中部地区的局势,驻扎在距离晏城不远处的闽都城。
闽都城不大,却也是要塞,云天辰正在议帐中与陈卓鲁志商议设防之事。
“报!将军,平武城传来急报!小天狼校尉战死!”
这时一名士卒跪地禀告道。
云天辰听见小天狼战死这几个字,身子猛然一怔,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立即蹙眉问道“你说谁战死了?”
士卒再次回禀道“禀将军,小天狼校尉战死!”
这句话,这几个字无比清晰,重重的落在云天辰的心上,他愣在原地,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紧紧握着拳头,再次开口确认道“你说的小天狼,可是离天关小天狼赵潜?”
士卒点头道“正是!这里有一封信,让将军亲启。”
士卒上前呈上信,云天辰看着那封信,他还是不敢相信,回过神,伸手将信收下。
陈卓与鲁志见到他们的将军那张脸越来越凝重,二人便抱拳默默退出了营帐。
云天辰回到桌案前坐下,迟迟未打开信,他知道信里有他不想看到的东西。
“怎么可能,小天狼怎么可能会…”
云天辰紧握拳头,紧盯着桌上那封信,还是将信拆开来,信上字迹有些熟悉。
看完信后,云天辰沉着一张脸,随即站起身来走出了营帐。
信是杨戈写的,将事情经过都告诉了他,那两只箭矢,是从城中射来的暗箭,能有此实力射杀小天狼,一定不简单,他要亲自去平武城一趟。
见云天辰走出了营帐,在帐外候着的陈卓和鲁志立刻抱拳道“将军,属下一直在帐外候着,将军有事请吩咐!”
云天辰沉声道“陈卓鲁志听令。”
“将军请吩咐!”二人跪地抱拳道。
“你二人好好看守闽都,我去一趟平武城,三日后回来。”
话落,还不等陈卓鲁志回话,云天辰便骑上马,带上两万精兵离开了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