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弟为何会秘密派人前去截杀云天辰?”商邑继续问道。
王爷商彦放下手中茶杯,定睛看着商邑,镇定自若道“皇上可知天子云气,臣弟恐此子对皇上有威胁,所以才派人前去试探,可结果此子命大,逃过了一劫。”
商邑听后并未继续说话,而是紧盯着他这个二弟若有所思,当年他二弟手下的人要杀他,他才不得已让二弟做选择,商彦聪颖,他不得不防,如今将自己的二弟就放下眼皮子底下看着,他却依旧不放心。
“二弟,你可要跟朕讲实话,别令朕寒心啊。”
商彦站起身来施礼道“臣弟怎敢对皇上不忠,臣弟说的都是实话,皇上不信,臣弟也无话可说。”
商邑笑着点了点头道“二弟恐怕会在狱中待上几日,你府上的事情朕会让人看着,来人,将靖王押入天牢候审…”
商彦早已料到,不急不缓的整理了一番衣衫,施礼道“臣弟在天牢中恭候皇上,皇上,太后殡天不久,银朔又战乱,尸骨遍地,倒也无妨再多添一具尸体,臣弟若先走了,还愿皇上万岁…”
话落,商彦被带出了御书房,押入天牢,虽然是入了天牢,可商邑还是让人细心照料商彦,牢房中床榻茶桌笔墨纸砚也是齐的,毕竟他只有这一个骨肉兄弟了。
韩宅中,韩权看了一封密信,暗自咒骂了几声,将信揉成团捏在手上,背着手在大厅中来回走,眉头紧皱着,神色有些担忧。
过了片刻又看了看时辰,才想起还要进宫见皇上,跑到厨房拿了两颗馒头就着点辣酱吃饱了才慢悠悠的朝着宫内走去。
皇宫御花园内的金木亭,皇上商邑与韩权正下着棋,天上飘起了细雪,虽然有些炭盆取暖,可还是有冷风吹了进来。
“皇上,下雪了,臣的腿都快冻到没知觉了,这棋局皇上可还破得了啊?”韩权搓了搓手,饮了口热茶道。
商邑手上夹着棋子一直未落下,看着棋盘上难解的棋局,开口道“还得等,这盘棋并不是不可破,而是如何去破,没人想要输掉这一局,朕更是如此。”
韩权笑了笑道“皇上,王爷如今在天牢中,就看这风声会让局势有何变化,或者说谁会有所动作,我想皇上心中早就有疑心的人了。”
商邑指着韩权笑道“韩权啊韩权,若不是你的提醒,朕又怎会想到是此人。”
“皇上,该落子了,再不结束这盘棋,大雪就要飘进来咯。”韩权揉着腿道。
商邑笑着将棋子落下,一局结束,雪也下得越来越密,风也越来越猛烈,越来越寒冷。
快入夜了,皇宫中发生的事很快便传到了寒阳边城高阳城。
昱侯尉迟韦此刻正在高阳城,他秘密来此处是办一件要事,将银朔士兵安插进自己的人,由借保护寒阳百姓以及加强防御为由,封锁住寒阳一些重要边城关口,只留些许关口给军队进出,只要时机一到,他便将关口全部打开,他的大军入了城,拿下银朔指日可待。
“禀侯爷,寒阳皇宫中传来消息,靖王被皇上关入了天牢中。”堂内来人跪地禀告道。
尉迟韦听后眉眼一沉,扬了扬手,下属便退出了内堂。
内堂中仅他一人,异常安静,尉迟韦冷着一张脸,在灯影下更是显得阴沉,可见他的拳头早已紧紧的攥着,手上青筋暴起,显然很是愤怒。
“商邑…你这是逼我提前去取你性命,若商彦出了事,你那皇宫,以及皇宫里的人都得给他陪葬…”尉迟韦冷声道,眼中充满了恨意,恨不得立刻就杀了商邑。
“禀侯爷,大公子已在茶室等候。”堂外传来禀告声。
尉迟韦从内堂走出,入了茶室,见余寻欢盘坐在茶桌前饮着茶。
尉迟韦坐下身来,余寻欢便递上一杯茶道“这是云酥茶,爹尝尝。”
尉迟韦见余寻欢一脸笑意,还主动给他斟茶,似乎心情不错,笑问道“逸儿似乎有开心事,能否跟爹说说?”
余寻欢瞥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宇文谡,又收回视线微笑道“并非什么开心事,爹找我前来所为何事?”
尉迟韦缓缓收起笑脸,严肃了几分,深吸一口气看着余寻欢道“你可知你做了什么蠢事?”
余寻欢眉眼一抬,觉得有些可笑,蠢事?他可未必会做蠢事,笑道“爹何不直说。”
尉迟韦脸色沉了沉,他儿如此不重视他的问话,这种态度让他生怒,沉声“假的尉迟博逸,你还真是想的出来,而且还被云天辰给抓了去,这可不是计划中该出现的错误,这不是蠢事是什么?”
余寻欢听后,本来好好的心情突然烟消云散,被他爹一番话搅得他开始烦闷起来,笑容收敛几分道“我不认为这是蠢事,这本就是我自己的事,什么计划,我可没有参与你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