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冷她几个月,等她自个儿琢磨过味道来,就晓得是异想天开了。
那六姑娘腊月要及笄的,到时候,她们比您着急,少不得回头来求您。
您到时候再帮着相看,她们也不会挑三拣四的。”
这些话,秦夫人听进去了,颔首道:“是这个道理。”
远在两湖的荆州城又开始落雨了,时大时小,持续了数日不见停。
蒋慕渊走出议事厅,沉着脸回到书房里,坐下来揉了揉眉心。
东安县的疫情并没有控制住,因着远离灾区,县府并未防备,等发现不对往荆州送信时,收留了远方亲戚的那一户所在的村落,就已经陷入了疫情之中。
哪怕蒋慕渊赶过去了,对当地官员耳提面命了一番,疫情依旧在爆发。
不止东安县,永州府其他村县,甚至两湖其他州府,都有因难民投奔亲戚而产生疫情。
忙了数天,蒋慕渊才与两湖总督金培英碰了个面。
金培英坐在这个位置上有好些年了,几次轮替,他都紧紧扎在两湖,对这儿的状况是最清楚的。
蒋慕渊最初抵达时就已经与金培英见过了,金总督嘴上应得极好,事情也都一样样分发下去了,效果却着实一般。
金培英哀声叹气,说灾情太重,底下官员顾了东头缺西头,要么就是各自有想法,没有齐心协力抗灾。
总归,表面话是极好听的。
蒋慕渊听了会儿就不想听了,官场上的这些东西,他听得多了,自然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金培英在这儿耕耘了这么多年,说自个儿弹压不住底下一层层的官员,这是骗谁呢。
若说私心,也就他金培英最有私心了。
不过,就算心知肚明,蒋慕渊还是要留着金培英,不能直接撸下去。
圣上说的“该罢就罢、该砍就砍”,蒋慕渊也就听听算了,他真有理有据砍个不入流的小吏,御书房里不会有什么意见,可若是对着总督开刀……
金培英心里明白着,就与他东拉西扯的,反正谁也奈何不了谁。
惊雨进来送饭,刚摆下,就见蒋慕渊抬眼看他,他忙道:“爷有什么吩咐?”
“京里的信送来了吗?”蒋慕渊道。
惊雨摇了摇头。
之前顾姑娘回信来,他们爷又继续写信去,两地路途远,哪儿就那么快了?
前回是寒雷跑着去跑着回,快马加鞭地赶,这回走驿站,惊雨估摸着那信才到京城,他们爷就催着回信了。
蒋慕渊没有再问,等夜深人静时,又把顾云锦的上一封信拿出来,摊着那副琼宫图,静静看了一刻钟。
也不知道那小姑娘近来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