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180 寻药

“什么药?”刘李佤顿时燃起了希望,仅凭黄勃长期为醉心楼供药,刘李佤绝对相信他在药物方面的能力。

黄勃有些为难的说:“记得师父曾经说过,制作这种药,工序很繁琐,其中一位药至关重要,这种药来自湖泊中,是一种水藻,取来后要经过高温蒸煮,清水稀释,在配合其他几味一起入药方能成药。”

水藻?精加工?莫非是—螺旋藻!刘李佤大喜,听黄勃的话应该不会错了,要知道,螺旋藻的药效极其强大,含有比例极高的蛋白质,还有维生素二十六个字母,人体必需的微量元素金银铜铁锡铅铝,更主要的是它能够消炎,抑制癌细胞等等多种功能,堪比人参果和太上老君的金丹。

不过刘李佤很快意识到黄勃所说,这味药这个季节找不到。现在已经入冬了,而且还是在地球没有变暖的情况下,一些不会流动的湖泊水泽都已经结冰了……

就在刘李佤犯愁的时候,房间内忽然传来两声肺痨般惨烈的咳嗽声,刘李佤无语,感觉这好像催促他赶快去寻医找药似地,其实不用她提醒,刘李佤也会去,毕竟还有个悉心照顾自己,现在却卧病在床的流云还等着服药救命呢。

这个时候的高烧就是寒热证,因为受寒而发热,在这个时代是很容易引起死亡的病症,即便在后世发烧如果不正确对待,及时就诊的话,也会出现可怕的后果。

顾不了那么多了,刘李佤拉着黄勃问道:“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这种水藻?”

“出城往西五十里,有一处湖泊,那湖中水藻丰富且无鱼,师傅他老人家曾经多次取其中水藻入药。”

“城外五十里,明白了!”刘李佤确认了一下,转身就走,病不等人,耽误一分就会增加一分危险。

他心中焦急,拔腿就跑,其实他也想找辆马车,可此时全城都笼罩在传染病菌之中,城中人心惶惶,好多人闭门不出,很多生意都暂停了。古代人的医学知识虽然不昌明,但自我保护意识足够强。

刘李佤独自出城,就连守城的士兵都在流感的侵袭下放假休息了。官道上人不少,很多都是外地的客商,趁自己还没有被传染赶快返家。没想到,只是流感就引起了恐慌,这一切都因为这时代没有‘砖家,叫兽’,如果是后世,砖家早就跳出来用专业权威的角度的分析:“根据调查,这次病情传播属于常见的季节变化的流行性感冒,民众不用担心,不会造成疫情……”

伟大天朝有一部分砖家,叫兽就像有特异功能似地,每次他们说没事儿,事情都会升级恶化,他们不做叫兽可以去做预言师,大家只要反着听绝对准!

刘李佤像个独行侠似地一个人奔驰在路上,风驰电掣,荡起黄沙滚滚,一口气跑出八百多米,总算追上一辆马车,巧的是,车上的客商竟然光顾过醉心楼,参加过‘抢仙女’活动,所以对刘李佤的印象很深,当即邀请刘李佤上车,对于那晚抢仙女活动进行了回顾和总结。

这位客商是要去京城的,行出二十几里路后就要分道扬镳了,途中他告诉刘李佤,不要小瞧这次流感,他也曾路过过周边县城,也是那些赶考士子的毕竟之路,那里同样爆发了流感疫情,当时他路过的时候就听说,已经有十几人因为怡情而殒命,还有不少老人和孩子病情严重。

听后刘李佤一阵无话,这就是大自然的残酷和人类的脆弱,天灾时时刻刻都在威胁着人们的生命,偏偏有些人不知危机,反而还要制造人祸为乱……

马车行进很快,二十里路仿佛眨眼即到,刘李佤承诺那客商再来醉心楼,一定有新花样招待他。

两人分别,刘李佤继续狂奔,脚下是一条废弃的官道,因为越往前,由于地质问题越无法修建所以废弃了。

刘李佤也发现,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稍不留意就会被隐藏在地表下的岩石绊倒。这一片地域看似达到平坦,实则地质坚硬,土层下全是顽石,仿佛有一片地下的石矿。

刘李佤就这样亦步亦趋的赶着路,一路上,流云姑娘的音容笑貌不断的在眼前浮现,第一次初见,她宛如仙女,灯光鲜花掌声只为她一人。房顶上的夜会,她从仙界被贬下凡,晶莹的泪珠,梨花带雨的容颜深深打动了刘李佤的心。小屋内写真集的制造,她又羞又躁,但最终还是在自己面前展示了美好身材,夜晚房顶谈心,她的脸上没有泪水,只有羞涩和期待,昨晚刘李佤酒醉,头上的湿毛巾,盖得妥妥帖帖的被子,湿润的嘴唇,久久不散的馨香……

这一切回想起来是那样的平淡温馨,没有轰轰烈烈,没有亲爱挂嘴,有的只是心中的悸动。

想到这些,疲累的刘李佤立刻精神起来,踉踉跄跄的走过这一段机关暗器遍地的路段,很快他发现眼前景物在变,好像不知不觉踏入了另一个世界一般,那些隐藏在土层下的怪石全部破土而出,奇形怪状,在眼前竟然形成了一片石林,高低落错,怪石嶙峋。

这一片石林一望无尽,人走进去仿佛置身崇山峻岭之中,刘李佤义无反顾的前行,没多久,他忽然感觉到前方有什么东西在放光,他就进找了一块一人多高的怪石,吃力的爬上去,放眼眺望,就在不远处,光芒闪动,仿佛一块阴凉的镜子突兀的出现在坚硬的怪石之中。

刘李佤大喜,这一定是黄勃口中那湖泊了,也难怪他说湖中无鱼,看这周边的地质,仿佛刚刚经历过海陆变迁,这湖泊就像沙漠中的一块绿洲,由地下泉眼生成,但由于周边的石质地质,矿质对湖水的作用,生物几乎难以生存,也唯有水藻这种类似沙漠中仙人掌的,生命力顽强的植物才能逆天生长。

不过此时那湖泊已经全面结冰,冰冷的风在怪石中流动,寒冷刺骨,这里没有任何生物,只有冰冷的石和孤零零的湖泊,毫无生气,就连大自然对它们都无比残酷。

181 刘郎卧冰

这诡异的地方,怪石破土而出,奇形怪状,一汪湖泊宛如沙漠中的绿洲,冷风穿梭,怒嚎凛冽。整个看起来,仿佛独立的一片小世界。

刘李佤紧了紧衣襟,却依然觉得寒风彻骨。风在怪石中穿梭,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有冤鬼在啼哭。

踉踉跄跄的总算来到湖边,进处看湖面很大,足有篮球场大小,湖面已经被冰封,尽管天气刚刚入冬,但这里已经冰冻三尺,刘李佤大胆的走在冰面上,踏实的感觉如同脚踏实地。

刘李佤狠狠的跺脚,冰层下立刻传来嘎啦嘎啦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崩开,这说明冰层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结实,他小心翼翼的蹲下,透过晶莹剔透的冰层看去,果然能看到一片暗影,绿油油的,正是他要寻找的水藻。

可是,虽然知道冰层并没有想象的厚实,但他也不能直接将冰层剁碎,不然自己也得掉下去,他缓缓爬上岸,想要在石林中寻找一块坚硬的石头,砸开一个冰窟窿就可以,可是很快刘李佤悲催的发现,此地满处都是顽石,但却如土中生长出来的一般,全部根深蒂固,无论大小都拔不出来。

刘李佤累得全身冒汗,却连一粒小石子都没挖出来,他狠狠咒骂这片古怪之地。重新踏上冰面,翻出手中的火折子化冰。可是火折子与宽大如球场的冰面相比,完全就是萤火与皓月争辉,没多久火折子就耗尽了,此时寒风更加梦里,来的路上浪费了不少时间,此时天色渐晚,如果入夜这里会更冷,冰面更结实。

当然更关键是,流云的病情,他这边耽搁一分,流云就会多一分危险,病菌时时刻刻都在蔓延着。

刘李佤越想越着急,气的他狠狠蹦起来,重重的落在冰面上,嘎嘎的碎冰之声炸响,一条裂痕在他脚下出现,蜿蜒向前,把整个冰面一分为二。

刘李佤豁出去了,跺!

他一下下的起跳,重重的落下,每一下冰面仿佛都要颤抖一下,似要开天裂地一般,嘎啦嘎啦的脆响不绝于耳,刘李佤拼了,流云姑娘的绝世仙颜和赵大小姐伟岸之巅仿佛在眼前出现,似乎她们就被冰封在湖底。

刘李佤聚精会神状若疯癫的跳着,丝毫没发现在石林外悄然出现了一架马车,车厢的帘子掀起,一双美目正看着状若疯癫,跳骚一般的刘李佤。

“姐姐,他是不是疯了?”赵三小姐疑惑的问。

车厢内赵大小姐换了身新衣服,裹着棉被,额头上全是红点,脖颈上还有紫红色的血痕,但精神比刚才萎靡不振时好了很多,不过身体还有些虚弱。

她透过车窗看着刘李佤,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在被子下一双小手紧紧的握着,替刘李佤捏了把汗,刘李佤每条一下,她的心都跟着颤动。

刘李佤就像一个弹簧人,在冰面上不知疲倦,永不停歇的跳动着,不过看得出来,他每次起跳的高度越来越低,落在冰面上越来越重,那是体力在飞快消耗的表现,冰面上格拉格拉的响声不断,仿佛天地在崩裂一般,但就是没有一丁点水冒出来,听起来好像随时都会崩碎,但却事与愿违。

刘李佤的体力消耗的越来越快,继续在咬牙凭借意志重复着同一个动作,车厢内的赵大小姐紧握着小手,眼中只有那不断跳跃的身影,渐渐与她的心跳合成同一节拍。

“哎呀,姐姐你看,他倒下了。”忽然赵三小姐的话,一下子让大小姐的心跳都停止了。她挣扎着最起身,向冰面上看去,果然,刘李佤因为体力不支而趴在了冰面上,大小姐下意识就要起身去扶他,就在这时,一股冷风灌进车厢,冰寒彻骨,带走了大小姐身上刚出现的一丝温暖,冷风拂过,抽走了她一丝精气神,在她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紧咬牙关,不让泪水流下来,重新钻回被子里,不让自己的病情在恶化,等着他寻药归来让自己痊愈。

时间就这样点点滴滴过去了,大小姐卷在被子里保持着身体的温暖,三小姐始终好奇的张望着,渐渐她都觉得倦了,打了个可爱的呵欠,道:“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还不站起来?姐姐,他是不是累死了?”

啊?三小姐的话宛如炸雷在大小姐耳边响起,她急急推开三妹,急急向冰面上,果然刘李佤和刚才倒下时一样,趴在冰面上一动不动,真如死了一般,大小姐当即慌了神,想要起身,可就在这时,她忽然看到刘李佤忽然动了动,他没心没肺的伸出一只手挠了挠脑袋,看起来还活的好好的。大小姐忽然愣住了,就连身上的被子滑落都无暇顾及,一阵冷风荡起她的长发,吹落了她眼中一直强忍着的泪水,喃喃的说:“他,他在以身融冰!”

没错,刘李佤就是在用自己的体温化冰,没办法,挑了半天,他的脚踝都快断裂了,可是那该死的冰层就是没有一点碎裂的迹象,他实在受不了了,趴在冰面上,那股冰寒彻骨的寒意让他险些昏迷。

贴在冰面上,看着冰层下的水藻,仿佛唾手可得,又像是远在天边,在极度寒冷下,刘李佤冻得全身打颤,当即就想要放弃,可就在这时,流云姑娘那绝世仙颜再一次出现在他眼中,赵大小姐一丝不挂,小妞之巅雄伟壮阔,但整个人却被冰封在冰层之下,正等待他去营救。

赵大小姐在马车内,双手紧紧抓着车窗,眼中泪水如雨滂沱,冷风垂在脸上,如刀割一般,冰寒的天气将湖水冻得死死的,却无法冻住他滚烫的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