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辰鱼也进了殿中,叫了一声:“王爷,你叫我?”
赵衍见那女子脚下不停,趁着柳辰鱼打岔的瞬间,已经出了殿门,便知道自己没有看错,放下经文,也几步踏了出去,突然道:“来人哪,传令下去,闭寺封山。”鹤望闻声赶到,领命去了。
他话音刚落,急着要逃走的人,突然在定住了,没有转身,只道:“我不走,你也不用封山了。”
赵衍一步一步朝她走去:“哥舒旻都死了,你还要回护着谁?”想到柳辰鱼还在,又吩咐道:“鹤望将这里的闲人带走,封山搜寺。”鹤望闻言,拖着柳辰鱼便去了。
不多久,寂寂山寺只余他们两个,狐裘下的人在一臂之远,每一个喘息都被他看得轻轻楚楚,赵衍的手刚搭上她的风帽,就被五根柔软冰凉的手指扣住了手腕:“王爷别忘了你说过什么,我没回大梁,也没有再见过叁殿下。”
赵衍反扣住她的手,将人抵在廊柱上,扯下了她的风帽,看见那双日思夜想的眼睛,还挂着零星的泪花,就算知道她大概不是为自己而哭,也还是将人搂近了怀里,那身子柔软得不真实,叫他不敢用大力气。
“我也没要杀你。”
原以为自己今生不会再遇到。不刻意去找,就是怕自己再遇到,那样他便永远放不开手,注定要当一个食言的人了。
“赵衍,别忘了你说过什么。”
这两瓣柔软的唇还是那么无情,赵衍想着他们分别前,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心中恨海翻腾,狠狠咬住一片,吮吸起来,动作间没有柔情蜜意,只是粗暴的占有和吞噬。
妙仪用另一只手去推他,又被赵衍捉住,举过头顶,铺天盖地的吻下来,唇,额头,耳垂,颈间。
“这是佛前,你还有没有廉耻……”
话音未落,又被他蛮横的吻接住了,他的舌头卷着她的,纠缠到了两个人如离了水的鱼,他才放开来道:“说到佛前,你刚刚是为着谁哭成了那样?难不成还是为了那个死去的哥舒旻?”
妙仪沉默不语,却觉得他的一只手已经游走到了狐裘里,握住了她的腰:“脸上瘦了,这里反倒是长肉了。”
她的惊惧一闪而过,还是没逃过他的眼。
赵衍伸开五个手指,托上她小腹微微的隆起,心中电光火石,想开口说话,岂料喉间一涩,哑着的声音也按捺不住欣喜:“是谁的?”
他虽不懂妇人怀娠,什么月份应该多大。但他们分开才两个月多月而已,还能是谁的。
于是立刻放开了手上对她的桎梏,将人搂着,换上了温柔的力量,抬起她的下巴,将满是希冀的目光投进她波光滟潋的秀目,虽还是问她,口气却难掩雀跃:“是谁的?”
妙仪下巴一转:“不是你的。”
赵衍笑起来:“你这么说,便一定是我的。”他将日子细细想想,又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妙仪道:“不是你的孩子,我来找你做什么?”
赵衍自然还是不信她,只将她的肩头楼得更紧,笑出声来:“是不是我的,请太医来看看月份便知了。”他说得笃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再说,不是我的,难道是你自己一个人凭空生出来的?”
鹤望查完寺内的人,折回来,见赵衍怀里抱着个人,也不敢上前,远远道:“王爷,寺中的人香客都查了。”
“嗯。”赵衍当时随口一说,让他去查,现在已不放在心上了,只想将鹤望打发走,又道:“还有什么事?”
鹤望道:“有一人,属下看着他有几分像之前刺杀王爷的哥舒旻,不过他还和一个女子一起……特来请王爷亲自去认。”
赵衍脸上的笑意突然碎了,冷声对鹤望道:“哥舒旻还没死么?那你便将人带过来吧。”他边说着边放开怀里的人,上一次这般被妒忌逼疯的时候,差一点想要杀人。
鹤望应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