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 / 2)

春闺月 月中折桂 1953 字 1个月前

她说这话,本意是想让盛思甜快把东西收回来,沦为笑柄也比落人话柄强。

可盛思甜却突然好像得到了关键的提示,眸子微微一闪,彻悟一般点了点头。

她二话没说,把平安符塞到裴尧风手中。

“……”

周围的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篱落脸色惨白,愣愣看着沈青行黑如锅底的脸色,跪地求饶的心思都起了。

盛思甜送了符便退了一步,腆着脸朝沈青行笑了笑。

“平安符就是赠给裴将军的,至于沈将军么……将来每日相伴,有的是机会。”

说完,冲他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扭头故作姿态地小步跑了。

只留下沈青行嗓子卡了烟似的定在原地。

————

秋风微冷,但沈青行依旧不习惯乘坐马车。

他骑着青骢马,出了皇宫,往沈府的路上,会途径护城河,一排排杨柳萧瑟地伫立着。

苏峻见沈青行臭着脸,显然是没从刚刚在太学院的经历中回神,这一路上行人本就不多,见了他这瘟神一般的架势,剩余的路人也都被吓跑了。

苏峻握着拳头遮了遮嘴角的笑意,问道:“将军,您还在想二公主呢?”

沈青行的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斜睨了他一眼,连一句放屁都懒得回答。

无论是在疆场还是朝堂,沈青行说话做事几乎滴水不漏,很少见他憋成这样。

苏峻得见,偏偏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要属下说,刚刚您就不该出面,一个平安符而已。而且二公主说的在理,当着您的面送,也总比背着您好啊。”

沈青行眼底浮现一丝烦躁,道:“那裴尧风就是个愣头青,我不帮他谁帮他?”

“还有。”

他勒住缰绳,放慢了马儿的步调,“我根本不关心她给谁送什么东西,当着我也好,背着我也好,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苏峻挑挑眉:“可二公主刚刚……”

他未说完,却让沈青行回想起盛思甜的那番话,顿时陷入了沉默。

须臾,恨恨咬牙:“她以前就一直对裴尧风死缠烂打,现在竟然还敢来利用我。”

话至此时,竟是气得微微点了点头,怒极反笑。

“这女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么多年毫无长进。”

谈及沈青行以前做三皇子盛泽宁的伴读的日子,苏峻也有几分印象。

那长福公主盛思甜刚来听课的时候,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仗着蒋贵妃得宠,她自己又是独女,刁钻刻薄、任性妄为,几乎所有人都敢得罪,也只有她旷课的时候,太学院才是清净的。

“不过人也不一定是一成不变的。属下听说二公主病好之后收敛了不少,今天又这么安静,没准儿还真是转性了。”

婚事是贵妃娘娘提的,尊卑有别,苏峻总不能逆着上头的意思跟着数落,便只能宽慰他。

听到转性二字,沈青行像听了个笑话似的,浑黑如墨的剑眉不屑一挑,薄唇里吐出来的话也像是沾了毒药,丝毫不肯客气。

“生了场大病,所以知道怕了。跟我装无辜,我看她装得了多久。”

看来咱们将军对这位二公主的成见很大啊。

苏峻轻叹了口气,道:“可贵妃娘娘那儿……”

谈及蒋贵妃,沈青行便气得咬腮,一想起对方对他青睐有加的眼神就开始头痛。

汴京城人人道他是威面将军,这都是客气的说法,通俗点讲,就是说他脾气臭,川字眉跟天生刻上去似的,无时无刻不皱成一团。

裴尧风却被称作北境战神,玉面将军,就是因为他生得周正俊朗,脾气也好,沉稳话少,汴京的姑娘没一个不对他心生向往的。

当晚,沈青行就火急火燎地进了宫。

先告状,再劝蒋贵妃对婚事三思。

蒋贵妃病况愈发严重,无力起身,听罢他的叙述,却是一笑。

“我当是什么事儿。长福快言快语,她说是朋友就是朋友,我了解她,沈将军千万不要介怀。”

沈青行:“……臣不是在介意这个。”

徐嬷嬷替蒋贵妃掖了掖被子,搀扶她靠在美人榻上,沈青行脸色虽沉,却自始至终垂着长睫,一动不动地盯着地面,丝毫不肯僭越。

蒋贵妃轻咳两声,瞧着他道:“既然不介意,那还在顾虑什么?”

沈青行看着自己的鞋尖,道:“她对臣无意,臣亦是如此。”

“情爱,皆是可以慢慢培养的。”蒋贵妃轻叹一声,“你可知,本宫为何在一众儿郎中,唯独看中了你?”

沈青行顶着因她欣慰的目光而产生的略微不适,沉声道:“不知。”

蒋贵妃:“因为只有你敢忤逆她。”

沈青行眉毛一抽:这什么破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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