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纪置若罔闻,反倒另一只手亦紧紧掐住凤时昭的一边肩头,手指摁住她的肩胛骨,害她进痛又挣扎不得,强行把她从自己怀里扯出来,凤时昭痛得眼泪都下来,他才一把将她无情地推远,惜字如金道:“滚。”
她不是凤时锦。即使他闭着眼睛,能闻出来,能听出来,亦能感受得出来。每一缕呼吸不对,每一根发丝也不对。
凤时昭恼羞成怒,不想自己精心准备一番,又花了十足的功夫来挑逗,结果他反倒不领情,便道:“你干什么啊!良辰美景、你情我愿,你不吭声不就好了么,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幸运被我看上吗!?”
君千纪晃了晃头,很是头痛,那股熏香的香气钻进他鼻子里又似千万只蚂蚁一般在他身体里瘙痒,他低低沉沉道:“别逼我动手打你。”
凤时昭愤恨极了,这时屋外响起了快而轻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踩在落叶上清脆作响。凤时昭心道,有人来了,眼下一不做二不休,要是不从君千纪身上拿回点什么那今晚的精心布置不都全白费了么!
既然他如此狠心,那她也必不让他好过!
于是凤时昭当即提高了声音,夹杂着哭音难过又羞愤道:“你打吧,有本事你打死我好了!没想到堂堂国师,竟也色胆包天,趁着我在二皇子府上做客之际醉酒,意欲对我行如此不轨之举!我极力反抗,你竟还要打我!”说着就哭了起来,万分委屈,“大晋的好国师啊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还有没有天理啊,救命啊!”
凤时锦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脚下如飞箭一样冲上前去。
君千纪的动作却是比凤时锦还要快,凤时昭说了那一堆话以后喊救命非但没往门口逃,反而不顾廉耻地猛往君千纪身上扑,君千纪一手扯住她胳膊轻而易举地拉住了她,另一手扬起一个干脆利落。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冲开,凤时锦双拳紧握摒着气站在门口,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而凤时昭扭头凄凄楚楚地看过来,当场就傻了眼。按照计划,此时到这里来一观好戏的人应是二皇子带着一干姬妾,竟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凤时锦。
三人之间弥漫着短暂的沉默。随后是君千纪粗喘一声,他和凤时昭二人衣衫凌乱,他一把将凤时昭推到了地上。
凤时昭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既然来人不是二皇子等人,那她在凤时锦的面前也用不着苦心装纯良了,而是抬起脸立即换了一副嘴脸,看向凤时锦道:“你这个时候闯进来,不是存心坏了你师父和我的好事么,你师父可是会生你气的。”
凤时锦浑身血气逆流,几乎直冲脑际快要淹没了她的理智,若不是君千纪那一声不太正常的粗喘,只怕她就快要忍不住了,且她也问道这房间里的香气有些诡异。凤时昭如是一说,凤时昭抿唇,一字一句道:“以前我只是觉得你阴险卑鄙,现在却觉得不仅如此,你还是全天下第一下贱的女人。你和我师父有什么好事可言?”她抬脚走了进去,直面凤时昭,凤时昭一怒之下刚想把君千纪扇她的那一巴掌还在凤时锦的脸上,君千纪却本能地抬手就扼住了她的脖子,五指缩紧,让她倏地紧张害怕起来,“嗯?你和我师父有何好事可言,你说说?明朝过后举京皆知这点破事,不是我师父意欲对你不轨,而是你恬不知耻意欲勾引当朝国师!”
外面的凉风吹了进来,吹散了屋子里的香气,亦吹散了些许酒意。君千纪半是混沌半是清醒,那双清冷的眼却将凤时昭看得无比的清晰透彻,眼里迸射出来的寒意足以让她哆嗦。她根本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地用双手抓着君千纪的手,试图让自己的脖子从他手中解救出来。只可惜她失败了,她越是挣扎,君千纪就越是用力,凤时昭瞪大了双眼,清晰地从君千纪的眼瞳里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若是没人阻止,他会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