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传香对他的恭维理也不理,而沈三姐她们对于这种搭讪早已见过无数,当他们不存在般自顾自的轻声妙语,声音娇美甜润,时而轻笑出声,彼此伸手嬉闹,令身后颇通武功的金应劭他们更是心中痒得不得了,似被十几只猫在挠着一般。
如此不留情面,倒让三位英俊青年颇为愕然,他们身世不凡,在巴陵一带说一不二,加之他们相貌英俊,武功不俗,算是闺中少女的白马王子,如今,在这几位绝色美人面前,他们却受到了如此的怠慢,愕然之后,心中羞愤难抑,恨不能来个霸王硬上弓,直接将这几个美女收入囊中。
对于他们三人面色的一变再变,萧传香虽是背对着他们,却以余光暗扫,已防范他们恼羞成怒,愤而出手。
“老傅,快些将你的女婿喊过来吧,别闯下大祸!”本是一直眯着眼睛观瞧的叶重忽然转头对傅万里说道,神色凝重,语气郑重,不似开玩笑。
傅万里心中已是气愤得很,摇了摇头,紧紧咬着牙:“这小子还不是我的女婿,管不着他!”
叶重苦笑了一下,也未再劝,只是暗叹一声,但愿这位金少爷不要胆大妄为,胡来一气。
事情的发展,往往是事与愿违,叶重心思刚起,那边金应劭已有了动作,他呵呵一声长笑,似是愤怒,身形一动,纵身而起,自船头跃上了临湖居的画肪上,几女的身前。
萧传香明亮清澈的双眸清寒的光芒一闪而逝,面容古井不波,转过身来,淡淡的望向灯笼光泽中微笑而立的金应劭。
沈三姐四女也停止了说笑嬉闹,转过身来,有些惊讶的望向金应劭,眼眸中带着莫名的神色。
临湖居的画肪,竟也有人敢不请自来,倒是少见,稀奇得很。
另两人亦之跟了上来,身形飘动,倒有一身不俗的轻功,令周围看热闹的众人不禁喝了一声采。
“你们这是做甚?不清自来,莫非心生不轨?!”萧传香眼中的清寒陡盛,对于他们的得寸进尺已生恚怒,语气极不客气。
但她并未依着性子顺手给他们来一记狠的,而是小心戒备,细细观察他们的武功与举止,口中说着话,让自己占在有理的一方,以寻找光明正大的教训他们的借口。
“呵呵……,仙子言重了,在下只是想与诸位仙子交个朋友罢了!”
金应劭摆摆手,面色不变,依旧笑吟吟的神情,却是一副吃定了她们的神态。
几位美女的注视,盈盈的眼波令他豪气大生,勇气大增。
他已看出来,这几位女子并不会武功,萧传香武功高他太多,跳槽探测不出。
他登时心中大定,他内功颇有几分火候,听到了周围画肪上的议论,知道了这五人当中有四人竟是名满行在的临安四花。
金应劭心中微有犹豫,他并非一无是处的草包,浅显的道理还是懂得的,身为临安四花,名满天下却仍旧守身如玉,自是有莫大的势力在身后撑腰,令世人忌惮。
但见到眼前衣裾随风款款而动的五位仙姝,在灯光下或艳如桃李,或清若天山雪莲,美得不可方物,自心底涌起的爱意无可遏制,喷涌上头,再也无法多想,管他的呢,只要能够得到这五位仙女,纵与天下人为敌,亦何惧哉?!
叶重长长一叹,转身对面色铁青的傅万里苦笑道:“唉——!……老傅,这下麻烦大了!”
傅万里缓缓移开眼睛,望向一脸忧色的叶重:“怎么了,这几个女人来头很大?”
“唉!……我不知道这几个女人来头大不大,我却知道,这艘画肪的主人可是惹不起的!”叶重放下银杯,重重的叹息一声,搓了搓手,清奇的面庞爬满了阴云。
“请你们离开!”萧传香玉脸漠无表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态,淡淡的说道,淡漠的目光,令对面的金应劭心中微寒。
但一心认定她们不通武功的他金应劭很快便驱散了寒意,微微一笑,笑而不言。
他越发笃定,舱内并无武功高手,令他大松了口气,却微感不妥,随即便被聚在身上的数道眼波所迷,顾不得细思。
只是他刚迷失在众女盈盈如秋水的眼波中,忽然只觉身体一轻,随即眼前的事物不停的变幻,灯笼渐渐变小,接着身体一寒,嘴边顿时涌入了冰凉的湖水,令他无意中喝了两口。
好在他略通水性,很快便从迷茫中清醒过来,才发觉,自己已经被人扔到了湖中,他却不知究竟是怎么被暗算的。
“少掌门,少掌门!少……啊——!”随着他的两位英俊青年心趴到船栏处呼唤,忽然惨呼一声,身体自画肪上跳起,纵身入湖,与少掌门作伴。
萧传香对画肪旁的喝彩声与湖水中的叫骂声理也不理,只是拍了拍玉手,似是要拍去手上的灰尘,对望向自己的临安四花笑了笑,微翘琼鼻,恨恨说道:“他们这是自己找死,……不过,念在他们是仰慕四位姐姐,姑且饶他们一条狗命!”
沈三姐诸女对这个处置办法颇为赞同,对这些仰慕者,实在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让他们去冰凉的湖水中清醒一下。
叶重一把拉住了欲起身窜出的傅万里,拉住不放,皱起眉头,急声问道:“老傅,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见猎心喜,我倒想去会一会那位高手!”傅万里用力吸了两口气,缓缓收锐利明亮的目光,将激烈的心绪压了下来。
金应劭虽说少年风liu,但毕竟是自己未来的女婿,不管怎么恨他风liu轻肤,但见到他被人像木偶般的扔进了湖中,毫无还手之力,心中却不是滋味,那小子再混帐,也轮不到那个小女子来教训啊!
他想做的,便是上前与那位少女高手较量一番,待得胜之后,再当面训斥一通未来的女婿,这样,既保全了武陵派的名声,又不会让未来的女婿恨自己,又能显出自己的宽容,实是一举多得。
傅万里算盘打得颇精,却也不了解那艘乳白画肪的来历,只是看叶重的神色,他便知道自己不应该去招惹她们,于是身形顿信,缓缓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到底是什么人,这艘画肪?”一向性子暴躁的江寒啸忍不住探头问道,目光还有些依依不舍。
叶重倒并未想隐瞒,决定还是早些让他们知道,免得他们再惹上观澜山庄,他可知道,观澜山庄这些人绝非是什么心慈手软的菩萨,反而行事狠辣,一旦出手,鲜少留情。
“观澜山庄……?”听到叶重的话,他们各自低眉,细细咀嚼着此名字。
顿时画肪内安静下来,灯火缤纷中,周围远处隐隐约约的缥缈歌声随风吹来。